“好!我現在就走!”鐵郎說完,拿起一旁的長劍,怒氣衝衝地轉頭離開。
“那我就祝鐵郎兄早日成功,問鼎問道者,天下蒼生就靠你了!”張陵還用手圈了個喇叭,在鐵郎的背後吆喝著。
鐵郎的步子邁得越來越快,到了後來幹脆直接縱身飛躍離開了。
“你剛才說的話有些過分了。”東皇菲菲看著鐵郎離去的方向,臉上滿是擔心,忍不住埋怨起張陵來。
“哇!”張陵捂著胸口,一副不可置信又疼痛萬分的樣子,揪著臉道,“菲菲姑娘你沒看到我剛才也被鐵郎狠狠傷害了嗎?要不要我剝開胸口給你看看啊,心裏頭鮮血直流啊!”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開玩笑!”東皇菲菲瞪了張陵一眼,憂心忡忡道,“你總是這樣,才讓鐵郎誤會的。”
“咦,菲菲姑娘好像很了解我啊,我總是這樣,我總是哪樣啊?”張陵嘻嘻笑道,看著東皇菲菲的眼眸卻微微閃著柔和的光。
“明明是個有情有義,做事認真,膽大心細的人啊,幹嗎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東皇菲菲瞪著張陵,“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容易被人誤會的。”
東皇菲菲的話讓張陵心中微微一動,胸口暖暖的,他伸手揉揉東皇菲菲的頭發,眸光溫柔,嘴上卻依然開玩笑道:“菲菲姑娘慧眼如炬啊,又被你看穿了。”
東皇菲菲打開張陵的手:“那還不趕緊去把鐵郎追回來,劍陣不練了?”
“他現在正在氣頭上。”張陵聳聳肩,“我們被孤立,陣法又沒法練,他心情能好才怪,剛才他就是曬了一天,曬昏了頭,撒撒氣,明兒就好了。”
看見東皇菲菲狐疑的目光,張陵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他拍拍東皇菲菲的肩膀,“還有,今天謝謝你,你來這兒要是被盟主發現了,又該挨訓了,快回去吧。”
東皇菲菲也知道自己來看張陵和鐵郎的事情不能讓父親知道,於是點點頭:“那我走了。”
張陵笑著點點頭,目送東皇菲菲離開了演武場。末了,這姑娘還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笑著揮揮手,東皇菲菲窈窕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瞬間天地間好像隻剩下張陵一個人,他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眉頭蹙起:“鐵郎還真是個笨蛋,唉,相處這麼長時間還沒菲菲姑娘懂我。”
他轉身離開演武場,來到他常常去的後山。
他捧了山泉喝了幾口,總算是將曬了一天的疲累掃了個幹淨。
東皇太一連昆侖他們演示的三清劍陣都不想讓他和鐵郎看到,不過幸好他一向過目不忘,白天受罰的時候,他在心中也推演了無數遍三清劍陣,心裏頭倒是有了新的想法。也許,他可以自創出個二清劍陣。
在後山一片空曠處站定,張陵手握長劍,閉上眼睛平心靜氣,感受著夜風的清涼和四周的蟲鳴鳥叫,腦海中將推演了無數遍的三清劍陣再次推演了一遍後,才睜開一雙清明的眼睛,他要推演出一套二清劍陣來!
一前一後,一陰一陽,一步一指,一轉一旋……
張陵將整個推演過程都放慢了,獨自將昆侖他們三人的步法招式一點一點比畫了出來。昆侖他們的劍陣隻能看到寒光凜凜,劍影重重,而他幾乎將那些步法、劍法的動作放慢了十倍二十倍甚至百倍,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像個慢吞吞的老頭兒在那兒顫巍巍練晨劍一樣。
雖然慢,但他整個人全神貫注地感受著步法引領的星辰之力,以及劍陣的牽引之力。
他也不知道疲憊,反而是越練越精神,時間就在他慢吞吞的練習中飛快流逝,每次練完一路之後,還要將練習過的重新回想一遍,再次推演其中的問題。
有時還會站在他覺得有問題的位置,陷入沉思中,拿著劍,緩緩地下撩。要麼就是平切,還自言自語道:“到底是從下麵撩過去好,還是從上麵挑過去好呢?”
他正在自言自語中,卻聽到“撲哧”一聲笑,一個清脆動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管是從下麵撩過去,還是從上麵挑過去,統統都不好。”
張陵一驚,他修行得專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多了個陌生人,抬頭看去,明亮的月光下,前麵一根歪脖子樹上坐著一個穿著紫色衣衫,梳著雙發髻的漂亮小姑娘,年紀好像隻有十五六,紅豔豔的小嘴噙著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一雙大眼睛正忽閃忽閃地看著他,右腳踝上還掛著一串細小的金鈴鐺。
不是闖陣者,不是五嶽仙盟的人,穿著打扮異於常人,關鍵是這個時辰,她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五嶽仙盟的後山,到底看了他多久他竟然都沒發現。
張陵心中大為訝異,臉上卻不動聲色,還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笑問道:“那這裏該怎樣才好呢?”
紫衣姑娘聞言還煞有其事地摸著小下巴:“讓我仔細想想。”
“好。”張陵爽快地答應,卻很自然地向陷入沉思的紫衣小姑娘走去,管她是什麼,他先上去把她拿下不就知道了。
張陵是這麼打算的,行為看起來也十分自然,可眼看還有兩步就要走到紫衣姑娘麵前時,突然紫衣小姑娘大叫了一聲:“啊!我想到了!方才那個地方,你得斜著削上去,保準沒錯。”
張陵站在那兒沒動,仔細一想,嘿,這個紫衣小姑娘說得沒錯,還真的隻能斜著削上去才對,頓時還一喜。
不過,短短時間就能指出他推演了無數遍的二清劍陣,越發說明眼前這個紫衣小姑娘古怪非常。
“喂,你離我這麼近幹什麼?”紫衣小姑娘瞪著眼睛看他,“你不會是想對付我吧?”
“怎麼可能!”張陵立刻否認,模樣之堅決絲毫沒有被對方戳破了心思的尷尬,還笑得十分坦然,“姑娘的指點簡直是金石玉言,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對姑娘不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