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很想見見這個流蘇,隻是維洛尋了這麼久都能沒能尋到她的半點蹤跡,說不定她已不在人世了。聽著維洛低沉輕柔的話語,心裏覺得甚是惆悵,每每道維洛是個陰險卑鄙的人,而我又何嚐不是呢?為了自己的目的欺騙與他,更讓他失去了找到流蘇的機會,有朝一日他若知道真相,定是會恨毒了我吧!
維洛泡完澡換了件明黃色的睡袍,斜斜地倚在西配殿門前等我。
“怎麼還不回去休息,杵在這兒幹什麼?”我接過泥萌送來的錦緞睡袍轉頭問他。
他甚是理所當然的回道:“我留下來幫忙啊!唔,算是禮尚往來吧。”
我尷尬的咳了兩聲,待侍女把水換好後一個閃身進到屋內,快速的把門閂上好才對著門外輕聲說:“我手腳靈便的很,自己洗就可以了,你回去休息吧!”
維洛在外麵低低應了一聲,而後便沒了動靜。
正值初冬,天氣寒冷。泡在熱氣騰騰的浴桶裏甚覺舒暢,我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把侍女們新送來的花瓣往浴桶裏倒。升騰的熱氣中夾著淡淡的花香,正覺得愜意無比,突然想到我若是在靜軒殿裏睡,那維洛睡哪兒呢?難不成今天他要圓兩個月前就該圓的房?
當初既然決定代昭文公主嫁過來,心裏自是已經做好了準備,稍稍定了定心神便從浴桶中出來,將身上的水擦幹後套上了睡袍。將將拉開半扇門,一件大氅迎麵把我裹了個嚴實,抬眼一看正是維洛。
“出來後覺得有些寒,所以給你送件衣裳。”我還沒來得及張口問,他便徑自答道。
“不如以後就在靜軒殿洗吧,洗完直接窩到床上,那便不冷了。”我將大氅裹的緊了些,率先往靜軒殿走去。維洛緊跟在我身後,跨進靜軒殿的大門時才低聲應道:“好主意。” 頓時我就有些淩亂了……
進入內室後一股淡淡的香味飄了過來,甚是怡神。
“真好聞,是什麼味道?”問完後我將大氅扔到床頭的長幾上,然後迅速鑽進了被窩。
維洛倚在門邊答:“是蘇合香。”
見他杵在那裏不動,我有些疑惑,裹著被子坐起身問:“你怎麼不進來?是要去王後那裏歇嗎?”
“你願意讓我在這裏睡?”他先是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默了片刻後熠熠的眸子又黯了下來。他自長幾上取了一個物件坐到床邊,“我知道即便是這樣你也還是會恨我,罷了!拿著這個可以自由進出宮門,你一定要收好。”
維洛將手上的物件遞給我,我接來一看是金牌,頓時喜上眉梢,之前聽韓醫師說令牌的時候,我還在思量能不能哄他賞我一個,沒想到他自己就給我了。看來這個金牌數量不少,閑來無事的時候他便拿來打賞下人玩兒。
“我出宮肯定是要帶著泥萌的,用這一個令牌可以嗎?不若你再賞一個給泥萌,怎樣?”我甚歡喜的將令牌塞到枕頭下,貪心的問。
維洛眯著狹長的眸子輕笑一聲,掀開被角擠了上來。他用右手攬著我躺下,半響之後才沉聲道:“一個就夠了。”
我窩在他溫暖的懷中,嗅著蘇合香和他身上的花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眼皮開始打起架來,簡單應了一聲便閉上眼睛準備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