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重重哼了一聲,“你就老實吧,難怪她盡日裏就知道將麻煩丟給你!”說罷再不看自家丈夫一眼,甩袖進了院子。
院內阮雲沛已然扶著阮老夫人走了出來,沈靈溪輩分小,也不去出那風頭,十分自覺的避在了一側。
宴席擺在了前院,男女不同席,中間以碩大的屏風隔開,隻能隱隱約約的瞧見對麵人影憧憧。
沈靈溪尾隨大部隊入了席,阮雲沛當著眾人的麵十分大度的將她安置在了一個比較顯眼的位置,那席麵除了她之外,還空了好幾個位置,是留給尚未過來的沈佳溪幾人的。
就在沈靈溪規規矩矩地坐著等上菜的時候,一名中年美婦竟從外頭衝了進來,直直朝她跑了過來,高抬的右手讓人立即猜出接下來會發生何事,一時間眾人的眼光都溢滿了興味,畢竟這熱鬧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瞧的。
沈靈溪自然不可能平白被人打這一耳光,腳撐著地麵不動聲色的帶著凳子朝旁邊移了過去。
與此同時,一道冷肅的嗓音響起,“薛二夫人這是要做什麼!這裏可是阮府,豈容你在這裏放肆!”卻是孫氏。
她這一開口,沈靈溪立刻便猜出了那美婦人的身份,薛德才的母親,薛二夫人。
孫氏畢竟是阮家的長房長媳,薛二夫人還是十分忌憚的,聞言收了手臂,卻仍怒氣衝衝道,“阮夫人,按理來說,今兒個是老爺子的壽誕,我不該來鬧這一場的,可這慧敏縣主實在是心腸歹毒,竟將我兒打暈了埋在了雪裏,若非我兒中途僥幸醒來,指不定就被活活凍死了,如今我若不來替我兒來討這個公道,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孫氏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轉而望向沈靈溪道,“慧敏縣主,不知你對此有何解釋?”直呼尊稱,這是示意自己的公正了。
沈靈溪站起身,福身朝眾人一禮,這才望向那薛二夫人,不緊不慢道,“夫人這責難倒是古怪的緊,凡事總要講個證據,小女和令公子無冤無仇,甚至過往連麵都沒有見過,好好的為何要將令公子給打暈了埋在雪裏?而且在場眾位夫人小姐也能看到,小女不過是個弱女子,如何有那個力氣將令公子一個大男人打暈?還將人給埋在雪裏?”
薛二夫人聞言卻是臉一青,厲聲道,“你還敢狡辯,我兒都說是你打暈的了,還要有什麼真憑實據?”
沈靈溪一臉的冷淡,不卑不亢道,“總不能空口白話的說是誰就是誰吧?”
“就是,慧敏縣主瘦骨伶仃的,隻怕連隻雞都打不暈,又何談打暈一個大男人?”就在這時,一道不冷不淡的嗓音也跟著響起,卻是吏部侍郎的妻子何氏。
這已經不是沈靈溪第一次受惠於何氏了,不由感激的朝對方一笑。
何氏麵上淡淡,隻朝她微一頷首。
孫氏看了一眼氣的渾身哆嗦的薛二夫人,又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沈靈溪,麵上分毫不動,隻淡淡道,“既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兩位不如稍等片刻,待我吩咐人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何事再作決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