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跌坐在地上,眼淚流的越發的急了,連她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竟然會如此的嚴重,不過是打死了三個奴婢,這又算得了什麼?難道那小賤人還敢去到處聲張不成!
“相爺,如今這事兒不是沒有傳開麼,隻要咱們不說,還會有誰知曉?”阮氏跪在沈鶴智麵前一臉哀戚道。
夫妻二十載,她當然知道自個兒的枕邊人是什麼脾性,雖然平日看來,沈鶴智最是看中自個兒所生下的一子一女,但是,真若到了要緊關頭,他的相爺位置才是他最在意的。阮氏心中清楚的很,若是齊王府真的要執意退親,那麼沈鶴智就算為了他的丞相頭銜,也必然不會為佳兒多做打算。
雖然是心知肚明,可如今阮氏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便是求沈鶴智多為沈佳溪留一線生機了。
沈鶴智冷冷一拂袖,麵色陰晴不定:“糊塗!佳兒不懂事,你也不懂其中的厲害麼,你當靈溪如今還是被你拿捏在手中的庶女?之前你所做的那些個行徑我全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靈溪已然是皇上親封的縣主了!動了她的人便是打她的臉,打皇家的臉,打聖上的臉,這樣的罪過,你也擔當的起嗎?!”
真真是糊塗啊!
沈鶴智恨不能將阮氏一把掐死,成日隻知道在庶女和妾侍的麵前擺當家主母的架子作威作福,可怎麼就不動動腦筋好好的想想呢!
“相爺,妾身親自去求縣主,求她不計較,求她放過我們的佳兒,隻要佳兒能夠平安無事,妾身做什麼都願意!”被沈鶴智這麼一罵,阮氏心底自是十分不甘的,但她也知道此時不是硬氣的時候。
“胡鬧,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狠狠的瞪了阮氏一眼,沈鶴智一揚手阻止了她的動作,“靈溪那邊兒我已經安排妥當了,她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怎麼做,隻是從今以後,你也該盡起主母的本分!再要是放縱佳兒胡作非為,便是我也護不住你們了!”
說罷,他冷袖一甩,頭也不回的起身離去,隻留下阮氏依舊跌坐在地上流淚不止。
“夫人,相爺已經走了,您也快快起來吧,若是哭壞了身子,誰來替大小姐謀劃前程呢。”一直候在外頭的李婆子見沈鶴智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這才一溜煙的進了殿中。
“嗬,二十載的夫妻之情,不過是為了一個賤丫頭,他竟然對我們母女冷言相向,如今還說著這般冷漠絕情的話來!”阮氏恨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憑什麼,自個兒是這相府的當家主母,自個兒生的兒女是相府的嫡子嫡女,日後更是要繼承這諾大的家業的,一個上不得台麵的賤丫頭,她憑什麼能對自己產生威脅!
李婆子聽罷亦是大驚失色:“相爺真是糊塗了不成,咱們大小姐是什麼身份,那小賤人不過是個姨娘生的,怎麼能在一塊兒相提並論!”
“姨娘?哼!一個水姨娘,死了也要留下小賤人來存心惡心本夫人!賤胚子就是賤胚子,一樣的狐媚!”阮氏恨的幾欲抓狂,若是沒有沈靈溪在,佳兒的婚事何須要受到如此多的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