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記得她當時這樣告訴自己:奴家不知你的娘子是如何死的,也不知官人究竟來自何方,但奴家能感受到官人對妻子的深愛。奴家僅僅是奴家,是柳詩妍。奴家不會武功,但奴家會像金語嫣一樣,一心一意的愛你。官人去哪裏,奴家便跟隨哪裏。如果官人不再要奴家,奴家今生永不再嫁。
她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可自己當時是怎麼對待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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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天自己一意孤行轉身想走,現在想想真是可笑,既然當初放不下金語嫣,又何苦招惹柳詩妍?
“官人請留步。”
“何事?”
“官人去往何處?若是爹爹問起,奴家該如何解釋? '
"不該問的別問。”要知道,金語嫣可從來不會這麼問自己的。
——現在想來,他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嘴巴。
哪裏知道柳詩妍拿起衣服披在他的身上,輕輕的說道:“夜已深,官人出門可要小心,記得早些回來。”
然後記得自己頭也沒回的漸行漸遠,這時候柳詩妍突然又追上前。
“又有何事?”這小女人真是多情。
柳詩妍追上前將寶刀交於他,再三叮囑:“官人,外麵兵荒馬亂,一定要多加小心,切莫與他人爭執。”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記得當時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是那麼的不耐煩。
後來,他便騎上馬揚長而去。隻不過身後還隱隱約約聽到柳詩妍的聲聲呼喚:“官人,幾時回來?”
黑夜中,聽不見他的回答,他走的是那樣的決絕,甚至有些無情無義。
——柳詩妍,我的老婆,我最愛的女人,如今時光倒流,昔日的遺憾和抱歉今朝統統補上!
這麼想著,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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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淚水再也止不住從柳詩妍的臉龐滑落。望著漆黑的夜晚,對著滿天星辰,她在心裏一遍遍的告訴他:等你回家。
聽見響動,柳員外出門查看,見到女兒在屋外抽泣,不由感到疑惑。
“小妍,為何在此啼哭啊?”
見到爹爹,她趕緊挽起衣袖擦幹眼淚,隻說沒事。柳員外如何能信,左盼右顧不見方羽,於是再三追問,她隻說官人去平江府接公公和婆婆了。
“接人需要這麼著急嗎?今晚可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啊!”
“沒有什麼事情比親人安然無恙更重要的。”頓了頓,她趕緊轉移話題,“爹爹,如今外麵亂的很,爹爹出門在外可要加倍當心。”
看著她滿腹心事,憂心忡忡的凝視著遠方,柳員外長歎一聲:“進屋吧。他會安然無恙的回來的。”
左鄰右舍、親朋好友已皆數到場,如今不見了新郎官,這場麵該如何撐下去?麵對著親朋好友疑惑的眼神,柳員外推說親家不認得路,出去接人了。
真是接人麼?雖然女兒這麼說,他一點都不相信,這新郎官不在,這場酒席該如何演下去?隻怕從今往後會被人拿來當做笑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