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地上的兩隻軍綠背包,我隻覺得心髒仿佛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腦子裏一片混亂,三爺呢?怎麼。。怎麼他也不見了?“三爺!三爺!……”我張嘴機械般朝黑暗的甬道裏大喊了幾聲,可回應我的,隻有我自己發出的那因為沙啞而變了調了的回音。
我使勁的搓了搓臉,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要鎮定!要鎮定!可我的兩隻手還是不由自主的開始發抖,腦海裏找不到一絲的頭緒,這根本不符合邏輯,如果說一毛是這我分神的那段時間走出了甬道,那瘸三呢?瘸三也不見,這怎麼解釋?
我跑到前麵找一毛,再跑回來,前後不過十幾秒,而且瘸三當時已經被嚇的半死了,那種狀態下沒理由會有個人走開的。我越想腦子裏就越亂,這種情況根本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不過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和他們在這座詭異的古墓當中---走散了!
經過一番思索,我做出了一個決定,像先前一毛那樣,把眼睛和耳朵都蒙上,再把剛才這段路重新走一遍!可這次隻有我一個人,蒙上眼睛隻後發生的任何事情我都看不見,隻能憑直覺。
我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有效果,但這是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靠譜一點的辦法,既然一毛是這樣消失不見的,那我再走一次,說不定就能找到一毛了,至於瘸三,說不定也跟一毛在一起,就算不在,那我們可以再想辦法找他,兩個人找總比一個人機會要大些。
可是隨後我就發現,所有的這些都隻是我的一相情願,事情完全沒有朝我想的方向發展,或者說事情根本沒有發展,無論我蒙上眼走多少次,當我解開紗布的時候,我依然身處在這條黑暗的甬道之中。
先前被我壓製的恐懼和不安在我身體裏開始蔓延,我扯開紗布開始發瘋似的跑,想將心中的恐懼統統宣泄出去,我知道,我的精神已經開始崩潰了,沒有食物和水,也許我能靠信念撐個三五七天的,可是當同伴莫名的消失在我眼前時,這股信念也隨之開始崩潰瓦解……
不知道穿過了多少次那道拱門,我終於跌坐在了地上,再也跑不動了,我想,也許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機關,可能真的就像瘸三說的那樣,是墓主人想留咱們在這裏。是我們不聽石碑上的話,擅自闖進了這裏,這也算是咎由自取……
想著想著,我的意識也開始變的模糊起來,耳朵裏竟然出現了奇異的聽覺,我聽見霍霍的風聲,聽見了風壓倒了蒿草又在草窩裏回旋的揉搓聲,聽見了池塘邊姑娘們洗衣服時的敲擊聲,聽見了狼蟲虎豹牛鬼蛇神一起的猙獰聲,這些聲音中還夾雜著一些輕微的喊話聲,好象。。好象是在叫我的名字?!
我心頭一喜,是一毛和瘸三他們的聲音!他們找到我了?忽然間,眼前的景象開始變的模糊起來,一張大肥臉一下湊到了我的麵前,“老趙,醒醒,你他娘的做什麼春夢呢?”
我定神一看,一毛揪著我脖領子,正舉著手準備大耳刮子扇我呢,“方一毛,你他娘的想起義啊?!”情急之下我順勢一腳就把一毛踹了個四腳朝天。
瘸三見壯趕忙一把拉住我,“哎哎哎,你剛才昏著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方爺也是想把你弄醒來著。”
我睡著了?我剛準備問他們是怎麼找到我的,就覺得鼻子裏一股難聞刺鼻的味道,嗆的我直眯眼,瘸三見狀趕緊給我解釋,“剛才看你突然昏過,我以為是這墓道裏缺癢,就給你聞了點硝石末,不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