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中的光線比先前更加暗淡了,因為不知道還會被困在這裏多久,所以我讓他們都關掉了手裏的手電,隻留下我手中的亮著和三人頭上的探燈。
在這種地下封閉的空間裏,光源幾乎可以說是人心理上的一種支柱,現在咱們被困在這條甬道裏,所以必須做最壞的打算,盡量減少電力的損耗,這樣堅持的時間也會長一些,找到出口的機會自然就更大。
一毛看了看我們麵前的拱門,“要我說,咱們幹脆把這****的破門拆了,如果真有問題,那這門一旦損壞,肯定會有一些破綻,或者幹脆出路就直接出現了也不一定啊!”
一毛這人,平時最怕動腦子,碰到問題一般都是直接尋求暴力解決,不過現在這總情況,這也是一個辦法,對付墓主這種費盡心思的人,蠻力出擊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我正在這考慮砸門方案的可行性,就聽瘸三對一毛說道,“這可不行啊,方爺,這要是拆不好,就成了一步死棋啦,萬萬拆不得!”
“死棋?哎喲,我的瘸三爺,你是不是嚇糊塗了?”一毛伸手就去摸瘸三的腦門兒。
“你們想想,咱們這現在是在哪?”
我知道瘸三肯定是想到了什麼,這人就有這麼一毛病,喜歡說一半留一半,也許跟搞古玩這個行當有關,“我們現在是在一座地下古墓的甬道裏,而且被困在這了,三爺,你究竟想到了什麼?”
“啊,我是這麼想的啊,假如趙爺您剛才的想法是真的,這道門藏著某種走出去,或者說通到真正墓主寢殿的路,那麼,咱們把這門砸爛了,萬一……”
說到這裏,我已經明白瘸三是什麼意思了,“你是說,萬一咱們把拱門拆了,卻沒有找到出去的通道,那通往寢殿的通道就隨著這道拱門一起消失了?”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我點了點頭,這麼做的確有些鹵莽,而且我的想法還沒有完全證實,“三爺說的有道理,一毛的這個辦法咱們可以放到最後,實在沒招的時候再弄,現在我先把我的問題說出來,大家一起分析分析。”
這條墓道真如我所說的,那麼這道門應該是一個兩麵的轉折點,是將兩條路連接成一條無限循環的關鍵所在。這裏我們可以大膽的假設一下,通過這道拱門前,我們走的是A道,通過後卻走上了B道。
既然這樣,那麼當一毛通過這道拱門之後,我和瘸三在門後看到什麼樣的情況呢?
“這還用說嗎?如果真像你說的,跟那個紙條一樣,我走過這道門之後,就走到了另一個麵,你們自然看不到我啦。”一毛說到這裏突然想到了之前我們通過的情況,不由的一楞,“哎?不對啊,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咱們之前走過那麼多趟,早就發現了啊?!”
一毛說的沒錯,其實我剛才一直沒想通的就是這個問題,如果咱們真的是在走一條無限循環的甬道,那麼當通過兩個麵轉折處的時候,肯定會從一個麵走向另一個麵。
這樣一來,其實我們三個人是比單獨一個人有優勢的,一個人走,假如進入這條甬道的是單獨的一個盜墓賊,那麼,他根本無法知道他在什麼時候穿過了轉折點,原因很簡單,人的後腦勺上沒有眼睛。
但我們三個人就不同了,當前麵一個通過轉折點的時候,那後麵的兩個人因該發現,最前麵的那個人在眼前消失了!但現在看來,遠遠沒有那麼簡單,這一路走了不知道多少回,我們也沒有發現誰突然在眼前消失。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掃了一毛和瘸三一眼,“如果無法證明這一點,那麼,我之前的這個假設,也無法成立。”
氣氛一時間又凝重了起來,一毛在拱門兩邊竄來竄去,還不時的朝我揮揮手,想看看是不是有所偏差,這時候瘸三突然對我說道,“我好象記得,以前聽人說過,有的墓子裏會有一種讓人產生幻覺的機關,這種東西也隻是傳聞,從來沒人見到過,據說,凡是進了有這種機關墓子的人,沒一個人能活著出來。”
我聽了心裏也是一驚,忙讓瘸三仔細說說,看看和咱們碰到的有沒有相似之處。瘸三告訴我們,一但是道墓賊碰到這種機關,都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比如說,會把同夥誤看成是鬼怪,互相砍殺直到都斷氣為止;有人會看到各種恐怖的怪物,活活的嚇死;還有的會走進墓主預先設置好的陷阱之中;還有的就像我們一樣,以為自己一直在走,其實隻是在原地打轉,最後活活困死在墓子裏。
我被瘸三說的寒毛直豎,這樣的死法實在是太窩囊了,就聽瘸三繼續說道,“我還聽說,這種讓人產生幻覺的秘藥一般都被封存在墓道的燈油裏,一旦燈油被點亮,這些製幻的秘藥就會迅速在空氣中揮發,被人吸入後就會產生恐怖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