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淩林就像不曾記得一樣,起了一個大早給蘇桑言準備早飯,竹翁昨晚回來的很晚,淩林本來不應該住在竹屋,但是竹翁禁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就同意淩林留在竹屋了。蘇桑言自然是知道淩林的脾氣的,這麼多年,他一直都表現的沒皮沒臉。
竹翁更是樂得清閑,有人自願照顧蘇桑言,他又何樂而不為呢,竹翁老早就出門了,說是去逛逛集市,當然竹翁的心思蘇桑言知道。蘇桑言起的比淩林早,她從來都是天還沒亮就去練功,這樣的辛苦她早就習慣了,對於淩林打算留下來的行為蘇桑言也當做沒看見,反正她就算說再多,他也不會走的。
這樣平淡的日子過了十幾日,離武王會開始的日子越來越近,蘇桑言出去見玄衣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淩林也不多問,就在竹屋安心的照顧蘇桑言,他們就像是回到了以前的時光。
蘇桑言坐在遠寧鎮一家不起眼的客棧裏,向老板要了一杯清茶,她今天穿了一身墨綠色的長裙,雪白的腰帶係在腰間,上麵鑲嵌著五顆藍色的寶石,晶瑩剔透,非常的純潔。她的右手細細的摩挲著紅墜白玉的玉佩,手指細長,像春日的楊柳。她表情漠然,像一座冰雕,她用了第一次來遠寧鎮的那張臉,隻是不同的是,這一次,她是女兒裝扮。
或許是蘇桑言的氣場太過冷傲,每一個客人都不願意坐她周圍,客棧的二樓竟然無人敢坐,蘇桑言沒有察覺這件事,也不在意自己周圍的變化,倒苦了客棧的老板,玄衣來的時候老板正愁要不要請蘇桑言離開,因為蘇桑言,很多客人到了二樓就走,不願意坐下來吃飯,讓他損失不少。玄衣聽了老板的訴苦,麵紗下的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她給了老板幾錠金子,足以買下整個客棧,“她是我的朋友,你看這些錢能不能彌補你的損失?”
老板連連點頭,眼前的姑娘一身白色襦裙,舉手投足之間給人一種高貴清冷的感覺,老板甚是感激,“謝謝姑娘。”
玄衣抬步往蘇桑言的方向走去,坐在她的對麵,為她親自斟了一杯茶,蘇桑言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又投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後天就是武王會了,王一邀請的人悉數都已經到了,事情已經安排下去了。”玄衣頓了頓,有些猶豫。
“怎麼了?”蘇桑言放在桌麵上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發出沉悶的聲音,給安靜的周圍帶來一絲聲響,蘇桑言察覺了玄衣的猶豫。
“公子也在邀請名單,這是昨日才確定的。”邀請名單玄衣早在多日前就已經給了蘇桑言,淩林出現在這裏本來就是一個變數,那時候王一的邀請人裏沒有他,昨日她收到消息,淩林也在收到了請柬,淩林的行蹤一直都是一個謎,他到遠寧鎮更是很少人知道,王一卻這麼快就知曉,她不得不懷疑……
“他的請柬是他到遠寧鎮的第三天王一送來的。”蘇桑言淡淡開口,輕輕的抿了一口麵前的清茶,目光總算從窗外移了回來,“你的懷疑是對的,你去查吧。”
“是。”
蘇桑言點了點頭,兩人陷入一陣沉默。蘇桑言知道淩林是因為知道她在這裏才跟來的,隻是她想不通青陽老頭會那麼輕易的讓淩林出穀?
“玄衣,青陽老頭還在穀中嗎?”
玄衣道,“老穀主不久之前就出穀了,四處打聽你的行蹤,我猜公子應該是瞞著老穀主下的山。老穀主找你應該也是為了公子。”淩林早在玄衣認識蘇桑言之前兩人就相識了,但她第一次見到淩林是在蘇桑言繼任央桐殿殿主之位那年,那時候她才知道,這個世界上原來有那樣一個人愛著蘇桑言,淩林對蘇桑言好從來就不奢求什麼回報,他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護她,盡管在很多人看來蘇桑言並不需要任何人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