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道:“事不宜遲,願將軍早下決心。”
左良玉道:“好,我這便點將發兵,去洛陽參加會戰。”張儀道:“將軍可以一邊發兵,一邊上表給朱由崧,就在表文上說,此時秦軍與大順軍,正忙著對抗清軍,河南空虛,你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前去收複河南。朱由崧此時已經對你有所防範,一看你去打河南,就威脅不到長江沿線了,所以他必然答應。”
左良玉點頭:“正是正是。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且我去打河南,隻怕正合他的意思,此戰若勝,大功便是皇帝的,此戰若敗,左某損兵折將,對皇帝也有好處。”
張儀笑道:“不知將軍是親自前往,還是派部將帶兵呢?”
左良玉想了想:“我與李自成,張獻忠等人交戰多次,雙方仇怨不淺,我若去了,隻怕聯手不成,反倒壞事。所以我決定守在武昌,派部將馬進忠帶三萬人馬前去。”
張儀道:“好,將軍可要速速進兵,我這裏先行告退,前去四川說服張獻忠。”
左良玉忙道:“先生不要急嘛,你來了我這裏,給本帥出了這麼好的計策,連口水都沒有喝,實在失禮。來人哪,速去準備酒席。”
張儀笑道:“在下心中急如火焚,酒宴就免了吧,等到勝了清軍,咱們再一起慶功。告辭告辭。”
左良玉還要挽留,張儀突然回身道:“對了,臨來之時,秦王特意讓我備了一車厚禮,做為香君姑娘的嫁奩,此時便在門外,還望將軍收下。”
左良玉急忙擺手:“那怎麼使得,先生此來提親,還為左某出謀劃策,我理當感謝,怎麼還能收秦王送的東西呢?再說戰事當前,勝負未料,左某還不能答應這門親事,等到戰勝清軍,大軍凱旋之後,左某再遣使上門求親不遲。”
張儀一皺眉:“這樣好是好,但是這車禮物,我還能帶回去嗎?路途遙運,川中道路又極是坎坷難行……將軍還是收下吧。也為我去些負擔。”
左良玉笑道:“此為嫁資,左某此時絕不能收,先生若不易攜帶……這樣吧,我可以用金銀,買下先生這車禮物。你看如何?”左良玉自有自己的打算,此時中原的勝負未分,自己出兵也是一招險棋,一旦自己收取秦王嫁資的事情傳到南京,朱由崧立時會視自己為造反之人。
雖然他手裏有兵有將,不怕南明這夥人,可是萬一沒有了南明這個招牌,自己便是孤魂野鬼,要讓他去投靠李自成,張獻忠,顯然不可能,投靠秦軍,而秦軍中有數員大將,自己的位子肯定要居於他們之下,而且兵權極有可能被消奪。
思來想去,還是留在南明,最為得利。隻要他沒有公開造反的事實,朱由崧就沒有理由對自己下手。
張儀聽了,隻得一笑:“好吧,將軍在此關鍵時刻,凡事應該小心一些,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沒有留下吃酒,左良玉派人將那車禮物推在當街,讓人估價之後,給了雙倍的金銀,這些事故意讓一些士兵們看到,顯得他光明磊落。
張儀辭別了左良玉,與那些親兵們拿了金銀,回到客棧取了馬匹,然後出城而去。
送走了張儀,左良玉立刻召馬進忠前來。
這馬進忠是員降將,以前的渾名叫做混十萬,起事很早,與李自成,張獻忠等人也都認識,不過沒有什麼交往,而是一直與革左五營的人關係不錯。後來左良玉招降了他,攻打農民軍的時候,馬進忠一直很賣命,因此做到了副將。
由於左良玉和範雎的關係也很好,範雎沒有反叛朝庭以前,曾多次出入左良玉軍中,所以馬進忠也認識範雎。左良玉之所以派他前去洛陽,就是防著李自成與張獻忠,怕他們突施辣手,將自己這數萬人馬吃了。
有範雎和革左五營的人在,還有秦軍的白起為主帥,相信不會出什麼亂子。
馬進忠一見左良玉,施禮之後,左良玉道:“給你三萬人馬,三員偏將,去洛陽與清軍會戰,你敢不敢?”馬進忠吃了一驚:“大帥,我聽說清軍和吳三桂的人馬加起來有十幾萬,而且關寧鐵騎和八旗兵都甚是厲害,我隻帶三萬人,隻怕不是對手啊。”
左良玉笑了:“上前來,我細細說給你聽。”
馬進忠忐忑不安地湊到左良玉近前,左良玉在他耳朵邊上說了一番話,馬進忠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大帥這招棋太英明了。末將這就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