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1 / 3)

(寶兒的笑帶著一抹酸楚,咬牙說:我得了愛滋病,所以我要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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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發現,李紀宏神情落寞,心不在焉,很想和他談談,卻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有一天,李紀宏卻主動提起了,連說發生的一切都是惡夢。

那天,李紀宏沒想到寶兒能爽快答應見麵,當她精致漂亮的出現在麵前,他的內心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寶兒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隻是點餐的時候多了些要求,她表示,在吃中藥,有些東西不能吃。

“你真的象演出回來一樣自如!”李紀宏佩服。

寶兒並不諱言:“人生如戲!我剛結束一幕大戲,很累!”

李紀宏問:“還要演下去嗎?”

寶兒眨一下大眼,說:“此時不是上演了嗎?你可以說台詞了!我洗耳恭聽。”

李紀宏問:“你好象變了!”

寶兒大歎一口氣,說:“能不變嗎?拜原家人所賜,我是死裏逃生,再世為人了!”

李紀宏有些不自在,問:“你還要和原鎮書鬥下去嗎?”

寶兒認真地問:“咦,你怎麼不問原千惠是不是我綁走的?這有些不正常!難道,是你替我做的?”

“我有這麼無聊嗎?”李紀宏攤攤手。

“找我什麼事?”寶兒幹脆地問。

李紀宏深情地說:“我想和你繼續交往,不要把我當報複的棋子和橋梁。”

“可是,我不愛你!”寶兒冷冷地說。

“你忘了我們甜蜜的時光?”李紀宏雙眼充滿炙熱。

“你是不是苦慣了,那能叫做甜蜜嗎?”寶兒笑得邪氣。

“那你為什麼還要來見我?”李紀宏的心不免失落。

寶兒喝了口牛奶,緩慢地說:“為了報複呀!”

李紀宏不解,環顧大廳,以為又有記者,問:“你什麼意思?”

寶兒故作神秘,壓低嗓門說:“知道我為什麼不能出國嗎?我在機場接到了一個電話,我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是傳染病!”

“我聽說了,胃病不算病,你不要愁!”李紀宏見她,等一下準備帶她去見老中醫。

寶兒笑了起來,她的笑帶著一抹酸楚,咬牙說:“我得的是愛滋病!是那屆大賽的一位所謂領導傳染給我的!我得了病,因原鎮書一句話,沒有得到應該得到的榮譽!我太不劃算了!所以我要報仇!”

李紀宏大驚失色,語無論次,“你……你為什麼不早說?你是故意不說的,對不對?”

寶兒托著腮幫笑了,不無譏笑地說:“你現在終於開竅了!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你那麼沉溺****,象貪腥的貓一樣,被傳染是必然的!你不會告訴我,沒有沾過原千惠的身子吧,她也該去查查!別用這種眼光看我,去恨原鎮書吧!”

李紀宏怒不可竭,端起麵前的果汁,灑向寶兒。

寶兒早有準備,側身躲過,效仿李紀宏,端起杯中剩餘的牛奶潑向李紀宏的臉,然後站起來,冷冷地說:“好自為之吧!我們不要再見了!”

大廳裏的客人齊唰唰看著卡座,李紀宏完全被擊燜了,他木衲地試去臉上殘留的牛奶,買完單,遊魂般坐回車內,腦海裏回旋著寶兒的話:我得了病,是愛滋病……你也得了這種病!讓原千惠也去查查吧!

李紀宏不會忘記,在和寶兒發生關係後,的確和原千惠有過幾次性愛。濃濃的歉疚爬上心頭,他抓住自己的頭發猛扯,他悔的腸子也青了,他想痛哭一場,可是,他的身體是幹澀的,枯萎的,哭不出來。

……

李紀宏不會對任何人提及愛滋病的事,李青能感覺到他有難掩之隱,不過,看到他性情大變,善待原千惠,也不想再細問下去。

胡臨天如驚鴻一撇,來得快,去的無蹤,原家和李家的事業捆綁的更緊了,原千惠的身體有了起色,聽到胡臨天轉資,覺得匪夷所思,小題大做!

李文中安慰,自家人能合作更好!

原千惠回憶,那天上班途中,別墅區的加油站排隊的車很多,就準備到前一站再加油,不料,經過一個山道時,被後麵一輛黑轎車追尾。原千惠下車理論,卻被對方摁倒,接著失去了知覺。不知過了多久,發現已躺在一間屋中,她被蒙著臉,吃了些麵包,接著,感覺手臂一下刺痛,被打了一針,隨即就昏睡了過去。

她記得,摁到她的男人身體壯碩,讓她看沈群飛的影象,她點了頭。

對方沒有敲詐,沒有傷害,隻有一句針對李紀宏的話,動機是什麼?原千惠也百思不解。

麵對李紀宏一反常態的關懷,原千惠已經感到不適應,她默默接受,兩人很少有交流。

幾天後,原千惠上班了,李文中認為,原來的辦公室風水不好,關照把原千惠的辦公室搬到東頭一個大套間,他說,紫氣東來,一切會順當起來。

早會,原千惠翻開新的文案,未來的商住樓暫命名“惠都大夏”,原千惠發現,原鎮書所占比例換了個,因為新廣德大廈的存在,本案增加了投入,李文中甘居次席。

不知為什麼,原千惠內心感覺有些不踏實,她隨新班子成員下樓,這幾個人都是原鎮書手下的得力幹將,原千惠疑惑地問:“剛開春,總部沒項目了嗎?”

“董事長說,惠都大廈是今年的重項。”

原千惠更糊塗了,“原來,他早就準備了今年的重點?”

三位工作人員不知如何回答。

回到頂樓,原千惠看到劉董事來了,此人掌握小部分豪亞股份,他很少來豪亞,原千惠不免揣測起他的來意。

李文中熱情地請劉董吃飯,原千惠坐陪。

果然,劉董坦誠,最近有人多次找他求購豪亞股份,他不知道集團出了什麼事,特意從外地趕回來,李文中聯想到了廣博,聽說是同行傾釓,劉董事遂放下心。

這個插曲讓李文中警惕起來。

李紀宏作了精心準備,要帶原千惠去吃法國菜,臨近下班,看到她還在埋頭打字,就折回自己辦公室。

辦公室的鈴聲一直在響個不停。

李紀宏拿起話筒,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李公子,聽聽李文中的故事吧。為了一個叫陳紅的上海女孩,他不惜挪用公款,鋃鐺入獄。出獄後,陳紅成為他人之妻,萬年俱灰,錢慧萍成為了犧牲品,她不漂亮,也不會生孩子,但是,她有政府歸還的大宅,有退回的文物,以及不菲的金錢,你的父親俘獲了她的芳心,還奪取了錢亞萍的兒子,就是你!他們害死了你的生身父母!得知原鎮書已故的太太是陳紅,李文中認為陳紅懷了孩子,迫不得已才下嫁,決定報複原鎮書。李文中出錢,雇人撞掉林曉培的孩子,知情的張誌陽被下藥!隨後,你發現林曉培知道一些秘密,把她推入湖中……你還殺了方琴琴,韓真!劉寶璟命好,逃過了一劫!”

“夠了!”李紀宏氣急敗壞地叫道。

“嚄,你心虛了?聽著,明天把錢彙入我的卡上!否則,到了後天,這個故事就會賣給原千惠,杜駿東,警方!”

李紀宏重重擱下話筒,身子如雕塑一般。

生身父母真的是被害死的,是真的嗎?李紀宏心裏驀然湧出一股淒楚,心像掏空了似的。

“咚咚”敲門聲,原千惠推門進來,發現李紀宏臉色蒼白,暗覺蹊蹺,猶豫了一下問:“你找我……吃晚飯?”

李紀宏換了一副臉孔,走上前,動情地說:“是的!自從結婚後,我們有很多飯局,卻從未單獨在外晚餐,其間發生了許多事,我們的關係每況愈下,一發不可收拾,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表達內心的歉意,吃頓飯,我們好好談談!”

“是散夥飯嗎?”原千惠幽默了一把。

李紀宏從未有過的認真,“我希望,你以後的生活能輕鬆起來。”

幾個月來,原千惠被一連串發生的事弄得厭倦不堪,一顆心已趨麻木,可是,最近李紀宏所做的一切,點點滴滴,透著心思,讓她死寂的心微波起瀾,她是女人,也不失柔軟,願意給麵前這個男人一個表演或表現的機會。

傑姆西餐廳,燭光搖曳,紅酒醇香,薩克斯音樂繞梁,駐紮在心頭。

原千惠落座,歪著頭說:“太隆重了。”

“這是屬於你的生活!隻是,我一直怠慢你……”李紀宏的話中充滿歉疚。

空氣似乎有些凝固,四目對視,百味雜陳。

原千惠打破沉悶,輕聲說:“其實,我一直想走進你的內心,可是,你情緒反複,事故頻出,我很累,很壓抑!我們不能相互分擔,也許,我們適合以前那種姐弟關係,親密,沒有城府,沒有傷害!”

李紀宏咬緊了唇,原千惠的話敲打著他的心,他承認,從未認真去讀懂這個女人,所以才會漸行漸遠,無法交會。

原千惠的眼中還有一抹殘存的痛楚。

李紀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鼓起勇氣說:“其實,我一直被自己的身世困擾,我的親身母親其實是二姨,這件事太意外了,所牽涉的舊事詭魅怪異,困擾著我,所以,情緒才會波動。”

原千惠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李紀宏眼中盛滿痛楚,接著說:“我的生母,她的命很苦,空有才華,在特殊時期中受到驚擾,長期受精神疾病的煎熬,病情穩定一些,她愛上了我的親生父親,可是,他隱瞞婚姻事實,我母親受此打擊犯病了,為了錢家榮譽,冒用慧萍媽媽的名義生下了我,不久,她就……跳井死了。我想找到生父,可是,他們說,看到我的生父上了回鄉的長途車,再也沒了影蹤,我一度懷疑,他被李文中害死了,我不知道真相是什麼!”

原千惠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輕聲說:“你不要太難受。”

李紀宏點了下頭,問:“麵對你,我相形見絀,自卑不已!現在,我和爸的關係就象隔了一座山,日漸陌生,活著真累。”

原千惠勸道:“這有什麼自卑的,每個生命都是神聖的,爸養育了你,你要善待他。”

李紀宏切了一塊牛排遞到她盆中,感慨地說:“我是後知後覺!隻有你最懂我!豪亞出現危機後,爸的堅持,林曉培的執拗,一度讓我過得很辛苦,我問過自己:愛你嗎?隻是盲目順從嗎?我們走到了一起,你太優秀了,我一直跟不上你的步伐,爸爸愛你勝過愛我!寶兒的出現,填補了我的空虛,我眩暈沉淪,沒有了目標!是我傷害了你!你很好!是我沒福氣擁有你!”

原千惠被感動了,說:“我們還是有過美好時光的!”

李紀宏感歎地說:“警方調查林曉培死因時,或許是我們最情深的時間。”

原千惠鼓起勇氣問:“她……林曉培真的是失足落水嗎?”

原千惠的心怦怦直跳,她太想知道糾葛了一年多的答案,她想跳出這份困擾。

李紀宏十指交叉托著腮,低沉地說:“那天,我倆散步到堤邊,她突然問車禍是不是我派人製造的,我極力否認。她情緒激動,又提到了唐平,是她弄來的錄影帶,我失口否認這一切,她認為是我故意做的,拽住我的衣服要同歸於盡,我掙脫了,她的高跟鞋拐了一下,接著……就掉了下去。”

原千惠鬆了一口氣,不解地問:“為什麼不向警方講明?我一度以為……是你推她入水的。”

李紀宏解釋,“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完全亂了分寸。路露一席話幾乎讓我成為殺人犯。楊律師關照我慎言,以免被人質疑。”

“為了這件事,我付給了齊思睿一筆錢!”原千惠如實說。

李紀宏一驚,咬牙說:“原來是他?都是他!”

“你說什麼?”原千惠追問。

李紀宏聲音若定:“以後,這種人不會再來擾你了!”

“你為什麼突然對寶兒恨之入骨?”原千惠突然問。

李紀宏咬牙說:“她是個魔鬼,她毀了我的一生!有件事……我一直想得到你的原諒,那隻包……我發現在後備箱內,以為是你做的,就放回了你的車內……我很後悔!”

原千惠緩了口氣,沉悶地說:“其實,我懷疑過你。這一切都過去了,沒必要再去理論誰對誰錯!你如何處理和陶然的關係?爸可能不會容他。”

李紀宏恢複了神色,說:“他有本科學曆,找工作不成問題,麵對他,我覺得有親切感!”

原千惠猶疑了一下,忍不住說:“他好象很有城府,你還是小心為好!”

雖然不認可她的觀點,但是,李紀宏還是感激地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