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1 / 3)

(寶兒一眼認出,錄象上的男人就是綁架者!)

齊思睿隻湊到七萬元,加上小鮑的五萬元,交到財會部。

部長鐵麵無私,追問餘款什麼時候歸還。

齊思睿提意,能不能在加工費中扣除。部長冷冰冰回答,必須要廠長同意!

聽了齊思睿的要求,丁紹庭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了。

齊思睿沒有釋懷,扣掉加工費,意味著廠裏幾十名工人的工資打了水飄。

小鮑正在埋頭做樣衣,有位親戚介紹了一家企業的工作服,利潤很高,通過丁紹庭這一單生意,他們發現,做純加工隻能賺些辛苦費,而且很被動。

燙整工作服樣衣,齊思睿想到了丁紹庭的起家,母親功勞卓絕。現在就象在討飯吃,沒有尊嚴,內心倍覺窩澀。

廠裏又碰到了難題,承接特製的工作服,設備必需跟上去:圓頭鎖眼車,雙邊機,紮邊機,敲扣機,這些設備大都是進口的,全部買齊,最少也要十五萬元!如果外家工,將是一筆大的開銷!

創業難,守業難,如履薄冰,齊思睿嚐到了苦味!

夜色象一張黑網,壓的人喘不過氣來,齊思睿拖著疲乏的身子回家,發現隔壁燈火通明,原來又搬來了住戶,是幾個年輕人,看來,他們並不知道房裏剛死了人,樂得不行。

屋裏死沉沉的,齊思睿打開了電視機,市台正在重播夜新聞,有家服裝廠找火了,損失慘重,齊思睿想到廠裏隻有二隻舊滅火器,決定明天去置兩隻新的,防患於未然!

一條新聞抓住了齊思睿的眼球:法院開庭,一位小攤販暴力抗法,打傷了城管人員,此案影響巨大,一直拖到現在才開庭。背景重放,爭吵打鬥場麵激烈,嘈雜。

忽然,齊思睿從屏幕上發現,紛雜的路上有輛車停下,上去一個熟悉的人,車子隨即開走!

隻是三秒鍾的閃過,齊思睿確定沒有看錯,他跳了起來,血脈硑張,汽車是丁輝的,上車的人竟然是周寒冰!,

齊思睿一陣悲涼,他突然想到,上次對周寒冰提及丁輝死了,她的表情甚怪異,還說這是老天注定!一定是周寒冰殺了丁輝!她一直耿懷,是丁紹庭拖住齊思睿加班,致使顧歡歡死亡。

二話沒說,齊思睿立即拿起電話,丁紹庭錯愕了幾秒,從床上跳下,穿上衣服直奔公安局。

警方很重視,趕到電視台吊出新聞視屏,反複觀看,確定是丁輝死亡的日子。

事不遲疑,第二天,專案組直奔西安市。

周寒冰正在幫大女兒收拾屋子,麵對從天而降的公安人員,她出其的平靜,她承認,女兒出事後,她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她恨過齊思睿,可是,齊思睿的傷心被她盡收眼底,這個男孩愛的很真,操辦後事不計得失,就象親人一樣!安靜下來,周寒冰發現該仇恨的人不是齊思睿,糾根溯源,丁家不能饒恕!他們一直反對這段感情,橫加阻隔,如果不逼齊思睿加班,女兒就能逃過一劫!

被仇恨糾結,周寒冰的第一念是要報複丁紹庭,她想燒了服裝廠,叫丁紹庭一無所有,但是,可行性不高!感同身受,如果丁輝不在了,丁紹庭一定生不如死!

周寒冰等候了一周,終於成功堵住了丁輝。

丁輝不明原故,熱情答應送她一程,周寒冰等待車子經過一僻靜處,叫丁輝停車,假意要跟他談一下齊思睿。

車子停下,周寒冰掏出兩瓶飲料,其中一瓶可樂是打開的,她佯裝旋開瓶子再遞給丁輝,自己也開了一瓶喝了幾口。

丁輝最愛的飲料是可樂,車內的水喝完了,剛才和李紀宏早就聊得口幹舌燥,拿過可樂,一仰脖咕嘟咕嘟猛喝了大半瓶。

夜幕降臨,丁輝昏沉沉睡過去,車旁偶爾有戀愛的情侶走過,沒人在意車內發生了什麼,九點多,周寒冰確定丁輝不會再醒來,擦去痕跡,匆忙離去。

說完這些,周寒冰長舒一口氣,似乎放下了心中負累,她對警員表示,要換件外衣回臨陽市,轉身之際,突然衝向窗口,一躍而下,當場身亡!

齊思睿以為案子破了,就可以安慰丁輝在天之靈,可是,他發現不是這樣的,舅舅的臉色愈發沉悶了,齊思睿不笨,周寒冰是自己的準嶽母,如果沒有顧歡歡,這一切都不可能發生,舅舅的心情等同周寒冰,他的仇恨落在了自己身上!

小鮑也這麼認為,提醒道:“我們還是自力更生吧!自己承接業務,利潤相對也高!”

齊思睿卻苦惱不已:“可是,我們無力添置設備,工作服的外加工隻能去他廠裏。”

“以後想辦法逐步買進。”小鮑出主意。

“工資怎麼辦?”這是當務之急,齊思睿急得嘴巴長了水泡。

小鮑已經想到了辦法,說:“把我的手表和戒指典當一個月吧!那些裁小的外套生產出來,批發給小販,也是一筆大收入,下個月就會順當了!”

齊思睿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苦笑說:“也隻有這樣了!否則,工人跑了,再招就難了!謝謝你!”

“我們在一個戰壕,同舟共濟!”小鮑一付信心滿滿的樣子。

“你妻子回家了嗎?”齊思睿不無擔心。

小鮑嘴角露出笑紋,說:“昨天回家了,我嶽父批評了她。”

齊思睿很羨慕這對夫妻,內心更覺失落,傍晚,他應約來到麗人坊。

路露已經知道丁輝的真正死因,不免稀噓,她提到了林曉培的日記本。

“真的有這本日記?是誰寄的?”齊思睿非常吃驚。

路露搖搖頭,“這個人的用意一時難以揣測,昨天,杜駿東去這家快遞公司查證,對方說,是個男人,字寫的生硬,象是刻意掩飾。有個女職員回憶,這個人身形壯碩,不是臨陽口音,單眼皮,眉角有顆痣,你有沒有印象?”

“他們應該有錄影,能讓我們看一下嗎?”齊思睿建議。

路露說:“他們表示,不是警方,不能提供。”

杜駿東來了,聽了兩人的複述,毅然決定向華雷彙報。

華雷正在加班,非常重視林曉培的日記和張誌陽的U盤,連夜向分管領導彙報。

單憑日記,並不能確定林曉培的真正死因,張誌陽的U盤,被轉送至檢察院,陳又聰的案件塵埃若定,這張盤將如何走勢,還不得而知。

華雷順利取到了快遞公司的錄象。

齊思睿一眼認出,這個人就是打他的人,但不確定在樓梯上擦肩而過的也是他,當時樓內太黑了。

寶兒一眼認出,這名記者就是綁架自己的人!出租車駕駛員基本確定他就是上墳人。

華雷初步確定,顧歡歡和姚欣之死,都和這個人脫不了關係,可是,他是誰?現在在哪裏?匿影藏形,接下來會做什麼?

杜駿東更多了一份擔憂,如果寶兒所言屬真,那麼,對付麗人坊的人一定是他!那一筐導致成美琪死亡的橘子是他送的嗎?隱藏在他背後的人是誰?

一個念頭突然在腦海跳出,杜駿東被自己嚇了一跳,可是,他牢牢抓住這個念頭,飛快梳理,取出複印下來的幾張林曉培的日記,一字一句論證,臉色愈加凝固,他慢慢放下紙,困倦的臉掩在雙掌中,久久沒挪動身子。

第二天的報紙上刊登一篇文章,廣德大廈壽終正寢,擬建三十八層商住大廈!

李文中的腦子一陣眩暈,好一會才緩過來。不一會,李紀宏,原千惠,李青,楊樹臣彙集過來,大家的臉色都象拷貝了似的冷峻。

“上次我對他提到,我們和胡老板的合作簽約了,他絲毫沒透露廣德大廈重建!”楊樹臣打破了沉悶。

原千惠比較樂觀,分析說:“這麼大的項目,劉總不一定是針對我們而定,店多成街,撞項難免,就算廣德大廈不重建,別的開發商也可能效仿我們!關鍵是我們如何做得更好,做出特色!”

“話說的不錯!可是,胡老板一再說明,二年內這條街不能有撞項,我們考查了周邊,還是百密一疏。”李文中說出了內心顧慮。

原千惠處驚不亂,自告奮勇,“您放心,胡叔叔那邊由我來溝通,他總不可能毀約吧!”

李青附合,“兩樁大樓相距五百米,他們占居高度,我們調整一下建設和營銷思路,說不定是件好事!”

李紀宏開口了,“劉廣博拿下了兩橋的燈箱廣告,擺開了大幹一場的陣勢,暗底還做了什麼,天曉得!”

“你怎麼知道的?是白正楠說的?”楊樹臣問。

李紀宏摸著下巴不作表示,李文中的臉青了起來,怨氣十足,“都是你,如果你不去招惹他的女兒,他會和我作對嗎?現在每次看到他,我都要低聲下氣的,我什麼時候這樣屈辱過?”

“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感到委屈!”李紀宏抬起頭,毫不示弱,站起來就走,打開門,他幾乎被撞了鼻頭,外麵來人了,是檢察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