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駿東被示意開舞,劉廣博對自己的厚愛落了地!大廳燈光眩轉,他還是發現了原千惠臉上忽隱的尷尬,但不明白李紀宏古怪表情所為何事。
杜駿東走上前,向寶兒禮貌地伸出手,寶兒好象有些猶豫,雙眼還在開小差亂瞄。
樂隊的兩個女孩開始彈奏音樂,在場的每個人都熱烈地看著這對璧人。
杜駿東開口了,磁性的聲音很富感染力,“隻是開個舞,隨興,不要讓你爸爸失望!”
寶兒抿嘴一笑,握住了他的手,兩人踩著樂點翩翩起舞,寶兒的裙裾悠然撫過每個人的心坎,濺起不一樣的波瀾。
樂曲過半,大家陸續步入舞池,幾位領導悄悄退場,他們完成了使命。
原千惠絲毫沒有跳舞的興致,但是,幾位台灣客人玩興正濃,想到他們明天就要回去過年,原千惠不能失了禮數離開。
在舞池裏,原千惠和杜駿東擦肩而過,她發現,這對組合配合很默契,笑意盈盈,談興正濃。
一曲舞罷,寶兒準備演唱,她即興說了幾句煽情的話:
愛情就象我剛才得到的獎品,恒久,燦爛,我唱的這首歌,獻給所有正在熱烈愛著的,或正追著愛情的朋友們,祝大家新年快樂,愛情甜蜜!
寶兒唱的是李健的【傳奇】,她的音質空靈,感情充沛,讓所有人的人都沉浸在溫情中:
……隻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沒能忘記你容顏
……
想你時你在天邊
想你時你在眼前
想你時你在腦海
想你時你在心田
寧願相信我們前世有約
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
寧願用這一生等你發現
我一直在你身邊
從未走遠……
現場一陣掌聲,原千惠非常動容,忍不住看了杜駿東一眼,他很喜歡這類歌曲,一度說,一首好的歌,最能表述心情!
可是,原千惠發現,杜駿東雙手交叉在胸前,側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如此動聽的歌,對他而言無波無紋的樣子。
李紀宏還沒從震憾中跳出,寶兒聲情並茂的演唱,每一句歌詞都在心田濺起浪花,這是第二次聽她唱這首歌,他分明讀到了愛,熱哄哄的,能否成為寶兒的傳奇,他覺得真的是個奇跡!
李紀宏懊惱,這個女孩為什麼不早一點出現,以她的自身條件,克板勢利的李文中一定不會反對。
原千惠,寶兒,兩個冰火不同的女人,張愛鈴筆下的白玫瑰,紅玫瑰,讓李紀宏原本不安寧的生活攪起巨浪。
白正楠專注看著李紀宏的表情,頓了一下說:“她長的……有些象曉培。”
“是的,有些象!”李紀宏的回答略顯蒼白。
李紀宏在二個月前認識寶兒,當時,李紀宏的錢包不知怎麼丟在了一家酒吧,寶兒同樂隊的女孩撿到,就聯係了李紀宏,李紀宏隨即趕過去,卻是寶兒出來,她把錢包遞給他,並且要他請客。李紀宏覺得這個女孩太可愛了,當場買了一筒哈根達斯送給她。
事情湊巧,幾天後,李紀宏去餐館吃飯,正結賬時,寶兒又出現了!李紀宏邀她去K歌,她同意了,他們成了朋友,從寶兒的穿著,李紀宏感覺到她家境不錯,問她做什麼工作,寶兒說,有個賺大錢的爸爸,還不著急做事,他偏麵認為可能還在上大學。李紀宏從來不和社會女青年搭訕或交往,寶兒是個例外,她太神似林曉培了!那些被原千惠發現的紅唇印,就是寶兒留下的,那天,李文中和寶兒發生了關係,這個鬼靈精怪的女孩,和林曉培一樣的讓他魂不守舍,********。
劉廣博之心,欲招杜駿東為婿,李紀宏開始相信命運,老天爺造就了這個男人,就是成心和自己搗亂,注定和這個男人交惡!
樂隊表演一首英文歌,大家歡快地跳舞。
李紀宏如坐針氈,他的腦海飛轉,寶兒決不是浮萍似的林曉培,她背靠大樹,根基紮實,我行我素。他太喜歡這個女孩了,就象當初他決定和原千惠戀愛,也丟不下漂亮的林曉培,一個在事業上瞞足他的虛榮;一個在****上難以割舍……現在,複製了過往,****的天平傾向寶兒。
但是,李紀宏明白,如果東窗事發,劉廣博一定會發瘋,不會罷休,原鎮書豈能看女兒吃虧?一切的一切,無法想象了!李紀宏不敢打破生活現狀,至少目前不敢!
於是,他對白正楠說:“我和她是新認識的朋友,沒想到是劉總的女兒。”
白正楠附合:“我聽說他的女兒喜歡唱歌,她沒來過公司。”
“了解不夠,了解不夠……”李紀宏欲蓋彌彰,白正楠也不想糾泥下去。
讓人瞠目結舌的是,李紀宏竟然不告而別先走了,防患於未然,他生怕舞會結束時,寶兒做出什麼舉動,讓他難以下台。
白正楠認可他的做法,三十六計走位上策,以免不可收拾。
【友誼地久天長】的旋律響起,杜駿東請原千惠跳最後一隻舞。
原千惠有些後悔沒穿那件裙子,李紀宏不告而別,讓她頓覺輕鬆了許多,握著杜駿東的手,她的內心滋生久違的情愫。嗅到他身上隱顯的香水味,她能確定,這是她送的,兩人情變前一天,她心血來潮,一下買了兩款男式香水。
原千惠問:“等一下和劉寶璟一起走嗎?”
“不會!我和白正楠聊一會就回家。”杜駿東據實說。
原千惠眼神閃爍,問:“剛才那首歌唱的很傳神,你……怎麼看這個樂隊?”
杜駿東當然明白她此刻在想什麼,笑笑說:“對!她的音質很好!這些女孩活力四射,麵對她們,不得不服老,和她們有代溝了!”
原千惠笑了,很燦爛。
音樂停了,大家相互告別,寶兒隨女孩子們一起去停車場,看到原千惠,猛然問道:“李經理呢?”
原千惠被問楞了,脫口說:“他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寶兒表情楞了一下,隨即擺手說:“謝謝你們倆給我頒獎,再見嘍!”
原千惠機械地擺了下手,她從寶兒的眼梢餘光中接收到一種很不好的信息。
夜風刺骨,杜駿東和白正楠取了大衣,發現原千惠站在大門口等李青。
幾波輪回,白正楠對這個女人充滿同情。
“要不要我幫你把車開過來?”杜駿東問。
“我去吧。”白正楠搶先拿過了鈅匙。
原千惠遞上鈅匙,杜駿東問:“春節會去上海媽?”
“初二去,你呢?”原千惠的眼神有跳躍的東西。
“我年三十走,初五回來。你……如果在上海有事,可以打我電話。”杜駿東很自如地表示,他已經能坦然的和原千惠成為朋友。
車開過來,白正楠跳下車,李青攜原千惠上車,汽車撞破夜色而去。
杜駿東看一下手表,十一點半,問:“要不要去對麵坐一會?”
白正楠心裏鼓搗的難受,也想消化一下。
小茶室生意很好,樓下沒有空位,兩人隻得上樓,最裏角隻剩一張情侶對座。
兩人相似一笑坐下,杜駿東點了兩杯龍井茶,感慨道:“今天真是個特別日子,桃色無處不在。”
白正楠笑了,好奇地問:“怎麼樣,對寶兒有興趣嗎?她可是十全十美的女孩!”
杜駿東饒有興趣說:“這個孩子真有個性,鬼靈精怪,完全不領老爸的情,還關照我要堅守愛情,看來,她一定聽過我的傳說!”
白正楠抿了下嘴唇,欲說還休。
杜駿東單刀直入,“有件事想求你幫忙,我想見一下朱醫生。”
白正楠明白,杜駿東一定查到了什麼,否則不會如此慎重其事,於是說:“不瞞你說,李紀宏一直想見她,反而讓她產生危機感,草目皆兵的!我嚐試一下吧。”
“馬上過節了,如果可以,這兩天我就想見她,我可以上門去。”杜駿東很急促的樣子。
“你是不是有了線索?”白正楠問。
杜駿東微搖一下頭,“還不確定,見了朱醫生也許就能打開一扇窗了。”
“你還那麼在意原千惠嗎?”白正楠冷不防問。
杜駿東不懂,問:“你……想說什麼?”
“如果,我隻是說如果,她現在恢複單身,你還會一如繼往愛她嗎?”白正楠很想知道答案。
杜駿東把玩茶杯,想了幾秒說:“很多東西死了,是不可能複活的!我一度頑固的不接受現實,但是,時光蕩盡一切,現在明白了。”
白正楠想到了大學期間,曾那麼愛林曉培,愛到難以自拔。可是,林曉培不但不接受他的感情,而且和自己的朋友熱戀,那段晦澀的時光很難熬,直到藍如出現,白正楠發現,最愛的女人,不一定是最合適自己的,他很珍惜妻子。
白正楠充滿了同情,說:“原千惠真可憐,她是個不幸的女人!”
“為什麼這麼說?你知道什麼?”杜駿東兩眼炯炯。
“我想說,寶兒和……李紀宏走到了一起!”
“啊?”杜駿東臉色一變。
“寶兒和林曉培長的太象了……”
杜駿東的腦海裏倒退,浮現出林曉培的身影,然後和寶兒疊加。
“她們不但長相相近,性格也很神似,李紀宏喜歡一團火似的女人,原千惠是水,而且是一塊冰,她無法達到李紀宏的標準。”白正楠句句話切到要害。
杜駿東怒形於色,一針見血,“他太濫情了,玩火**,劉廣博不是好惹的!”
白正楠擔憂地說:“他變了很多,身世的暴露,對他打擊很大,尤其是博豪家園的案子中途易人,他更消沉了,我很同情他,一直想勸他,但不知如何開口。”
杜駿東冷靜了一些,說:“李文中和原千惠都是理性的人,李紀宏既不理性也不感性,他好象沒有遠大的誌向,隨遇而安,我想,一旦事情暴露,所有人都會遣責他,他是沒能力收拾殘局的!但願他能懸崖勒馬,不要愈陷愈深……”
白正楠覺得,這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更象是自欺欺人,他堅信,李紀宏是引火上身,麻煩會接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