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幕,讓白正楠一陣心悸,依他對老同學的了解,李紀宏絕不是情場老手,如此反常行為,他隻能理解,新婚不久的李紀宏並不幸福,身世之謎的困擾也是不可避免的原因!
第二天吃早飯,白正楠向朱萍提出一些疑問,朱萍很謹慎的表示不知情,如此,白正楠反饋給了李紀宏。
電話中的李紀宏聲音宏亮,毫無隔夜的迷茫和頹廢。
白正楠開玩笑,問他昨夜玩到何時?
李紀宏大言不慚,回應很快就回家了。對於朱萍無可奉告的態度,他表示的很大度,沒有再央求。
李紀宏冰火兩重天的態度,讓白正楠不太適應,想到那個活色清香的女孩子,白正楠腦海靈光一閃,這個女孩看似麵熟,原來和林曉培有神似之處,尤其
是笑的時候,嘴角的一對梨窩,就象翻版一樣!
愛屋及烏,李紀宏是不是眷戀舊愛,才對這個女孩產生好感,白正楠不敢確定,自從那隻詭異的漂流瓶出現,林曉培的魂魄就無處不在,白正楠為新婚的原千惠悲哀!
應劉廣博之約,杜駿東來到廣博地產,因為時間尚早,他先來到白正楠辦公室。
孟子涵泡上茶,眼神關住盯住他看。
白正楠明白她在想什麼,杜駿東被望的有些不自在,不由地問:“你認識我?”
孟子涵爽朗一笑,快人快語:“以前見過你幾次,我在豪亞集團拓展部工作過。”
“噢……拓展部!”杜駿東默點了下頭,接著問:“現在幫李文中開車的陶然,曾經是你同事?”
孟子涵坦言,“對!他是06年跳槽過來的,工作了二個月後,李董的駕駛員年紀大了,突然病倒,他被暫時調去開車,沒想到一開就到了現在。”
白正楠插了一句,“原來陶然是本科生?能夠屈身開車,真是不容易!”
“他的收入不少,反正已經娶妻生子,無所謂屈身,安穩最要緊。”孟子涵很實在。
杜駿東意味深長一笑,喝了一口茶,誇道:“這茶真好喝。”
白正楠和孟子涵麵麵一覷,同時想到了張誌陽,他喝茶時的腔調令人唏噓,白正楠問:“張誌陽如今不知怎樣?”
杜駿東答道:“我打聽過,他的身體還是保持現狀,能夠不惡化,說明存有希望,他的父母堅持不懈,醫生也很樂觀。”
劉廣博走進來,大家連忙站起來,孟子涵退了出去,劉廣博在沙發坐下,直言說:“叫你過來沒什麼大事,前兩天見了費副市長,他很關注博豪家園,對廣告創意相當滿意。”
杜駿東是個要強的人,他不喜歡被高官繼父庇護,如果不是為了查找線索方便,他是絕對不會和豪亞合作的,劉廣博所言讓他不無尷尬,他謙虛地表示,“承蒙劉總看得起,我們公司上下都很感謝!”
劉廣博熱絡地說:“我們可不是一趟子生意,還要合作下去的。”
原來,接下來廣博地產還有開發一個項目,為了更好的市場營銷,需要過硬的宣傳推廣造勢。
“你們的兩橋廣告什麼時候結束?”劉廣博問。
杜駿東回答:“一項是四月底,另一項六月初!”
劉廣博大手一揮:“很好!兩座橋的燈箱廣告都留給我們,一過春節,我們就會啟動前期,到時會有人員和你們接洽。”
白正楠感興趣地問:“董事長,是廣德大廈重建嗎?”
劉廣博樂嗬嗬地說:“對!現在有一家現成的合作者,我詢問了相關部門,我們那幢樓實在太陳舊,可以重建高樓。”
“那個地段現在開發是最好的時機!”白正楠讚成。
“您找我,是為這件事?”杜駿東感覺沒這麼簡單。
劉廣博壓低了分貝說:“真是聰明人!都說商場如戰場,我這個案子對外保密,定下你的燈箱廣告,先下手為強!
說完,劉廣博外出辦事。
白正楠為杜駿東續滿茶水,關心地問:“你查的事情有眉目嗎?”
杜駿東回答:“多少有些進展,不過,更複雜了!”
白正楠坐到了他身邊,問:“剛才你提到陶然,你想通過他了解李文中?”
杜駿東輕聲說:“能夠幫董事長開上車,除了技術過人,為人處事那套一定也很突出,我是有過打算,不過,聽說他很忠心,就放棄了。這幾天,我得到一個信息,他和唐平的駕駛員是鐵哥們,兩家走得很勤,張誌陽出事那晚,他開車送的張誌陽,同車的還有楊律師,我隱約覺得這個舉動不太正常!楊律師和張誌陽都有自己的車,為什麼要他倆送?張誌陽在豪亞鮮有朋友,和陶然卻很談得來。”
“會不會那天張誌陽沒開車,或者精神恍惚不宜開車;加上時間太晚,楊律師坐順風車,順便安慰一下張誌陽?陶然是李董的駕駛員,張誌陽和李董親如家人,不討厭陶然屬正常!”白正楠分析。
“有些道理!不過,還存有一個可能,陶然代表李文中,給張誌陽加了壓,造成他最後精神崩潰。”
“這太牽強了……”白正楠不敢苟同。
“其實,我還有更膽大的猜測,李文中太需要張誌陽閉口了,他是有可能暗中做動作的,我一定要查出來!”杜駿東語氣堅定。
孟子涵沒有敲門就慌張闖進來,吞吞吐吐:“那個……那個……李經理來了。”
話未落音,李紀宏走了進來,猛然看到沙發上坐著的杜駿東,臉色頓變。
白正楠的心狠狠一卷,一邊對孟子涵使眼色泡茶,一邊熱絡迎上去招呼:“怎麼不大照護就來了?”
“是呀!早知你這麼忙,我就不來了!”李紀宏一屁股坐下。
杜駿東嗅到了濃濃的醋意,站起身,對白正楠說:“你忙吧,我先走了。”
“站住!我一來你就走,心慌了?”李紀宏重新站起來,嗬住杜駿東停下腳步。
杜駿東微微一笑,毫不示弱:“請你保持風度!這是別人的地盤,你我都是客,尊重一下主人!”
李紀宏用力“哼”一下說:“少來這一套!正楠是我兄弟,你少攙和亂七八糟的事!以後別拿陳年舊事惦記人,都是別人玩剩的!”
杜駿東上下打量他,冷眼說:“真替你感到可悲,又不是市井老婦,頑劣少童,用得著如此鬥氣嗎?”
說完,杜駿東昂頭而去。
李紀宏氣惱,指著杜駿東背影情緒激烈:“這個人也太張狂了吧!”
白正楠拉他重新坐下,孟子涵端了茶進來,語氣不失奉迎:“李經理,我是用您專用的茶杯泡的。”
屋裏隻剩下兩人,白正楠問他何事過來。李紀宏說,隻是路過,心血來潮上來坐坐,沒想到碰到了冤家。
白正楠清下嗓門,解釋說:“杜駿東是劉總約來的,在我辦公室談了些事,劉總剛走,你就來了。”
李紀宏咬了下嘴皮,諷刺地說:“他們打的很熱乎嘛!這個老劉頭,真會拍拍費副市長的馬屁!”
“嗬嗬……”白正楠幹笑幾下。
李紀宏突然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經說:“要吃午飯了,我們去藍如家,我請阿姨吃飯。”
白正楠急了,連忙說:“她年紀大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你還是通過別的渠道了解情況吧。”
李紀宏不依不饒,“我就是通過別的渠道,知道我的生父曾出現在醫院,是被李文中驅走的!”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李董?”白正楠順勢問。
李紀宏捶下手,怨聲載道:“他老謀深算,否認這一切!”
“紀宏,還是放下這一切吧,也許,事情本身很簡單,你整天沉溺其中,會很累,也會傷了和家人的感情,順其自然……”白正楠真誠相勸。
“換了是你,你會放下嗎?”李紀宏兩眼咄咄反問。
白正楠啞然,不免窘迫。
所幸,朱萍不在家,她去老姐妹家探病,要第二天才回來。
白正楠鬆了口氣,不料,李紀宏毫不氣餒,表示擇日再約,白正楠的心又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