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1 / 3)

(李文中手中的茶杯晃出了水,大驚失色問:“你不是77年出生?”原千惠答:“上幼兒院時年齡差幾月,就多報了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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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紀宏又收到了一條短信:你已經殺了幾個人,一定很過癮吧!想知道你的生母是誰嗎?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你對親身父親一定也感興趣吧?請往這張卡上彙十萬元,我會逐項告訴你!

李紀宏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的眼前浮現出韓真無辜又驚恐的臉,他在水塘中掙紮的絕望眼神,揮之難去。現在出現的這個人,卡名叫顧歡歡,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聽過,她是韓真的什麼人?會不會又是一張借用的卡?

母親?一定是亞萍阿姨!這一點李紀宏已經肯定了。難道,她的死因有隱情?和養父母有關嗎?

考慮再三,李紀宏決定往卡上先彙二萬元,然後查清銀行卡的真正主人。

原千惠推門進來,叫李紀宏一起上樓見董事長。

“什麼事情?幹嘛親自下來請?”李紀宏情緒不高,但還是隨她一起上了樓。

原千惠抿嘴一笑,故意賣關子。

李文中端坐在沙發上,臉色紅潤,喜不自禁,招呼兩人坐下,樂嗬嗬地說:“紀宏,你嶽父的錢到帳了,元旦他要回臨陽,我想好好請他吃頓晚飯,你挑個好地方。”

李紀宏想到了民間老話:有錢能使鬼推磨!李文中對金錢的厚愛可見一斑!他啟唇笑一笑,轉頭說:“千惠,還是你定吧。”

原千惠推辭:“還是爸定吧,明天上午我要去派出所谘詢一些事。”

李文中忙問:“什麼事?”

原千惠說:“轉戶口可能有些麻煩,我想把年齡改回來,聽說要出居原出生地的證明。”

李文中麵色頓變,追問:“是月份不對,還是……”

原千惠不好意思地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好象報幼兒院時,因為小生日多報了一歲。”

李文中手裏的茶杯晃出了水,驚問:“你說什麼?你不是77年出生的?”

李紀宏上前幫他放下茶杯,擦去濺出的水。

原千惠則是無比尷尬,不知道做錯了什麼。

李文中緩和了一些情緒,埋怨道:“你怎麼不早說?結婚前,我還叫人給你們去合八字,說女大三,抱黃金,是好姻緣!”

原千惠低聲說:“我以為是小事情,所以就沒講。”

“爸,您這麼迷信?難道我們不是好姻緣嗎?”李紀宏表情複雜。

李文中認真看了兩人一眼,歎了口氣,擺手說:“我想休息一下,你們去忙吧!”

兩人如墜迷團,一起來到隔壁,原千惠皺眉問:“爸的反應太大了,他怎麼這麼迷信?大多少歲,真能決定幸福,或豪亞不昌盛?”

李紀宏眯頓著雙眼,自言自語:“很難得,他也會失態,天曉得他在想什麼!”

“你在嘀咕什麼?最近你和爸有些不對勁,為了什麼事?”原千惠問。

李紀宏笑笑,說:“沒有什麼,他一向對我不滿意,時價久了你就會習慣!”

下午,李紀宏回到了家裏。許阿姨姨臉疑惑,以為他身體不舒服回來休息。

李紀宏直奔三樓,許阿姨緊隨在後,無比緊張,婉言提醒:“董事長關照,任何人不能進他房間。”

這位阿姨是李家聘用的老人了,對李文中非常忠心。

李紀宏和顏悅色哄道:“我找張照片,你和我都不聲響,他就不會知道了。”

“老張來花園修樹了,他看到你了嗎?”許阿姨不放心。

李紀宏回答:“他不會看到屋裏的事!”

許阿姨無奈答應,嘟囔著先下樓去了。

李紀宏鬆了一口氣。三樓是李紀宏的臥房和書房,還有一個儲藏間。

李文中的臥室很大,一切布置都還保持著錢慧萍生前舊樣。

李紀宏打開兩隻床頭櫃的抽屜,裏麵沒有有價值的東西。

走進書房,這裏是書的海洋,有一大半是錢家的藏書,其中有些線裝書非常珍貴。李文中並不嗜書,但他喜歡這種氛圍,他喜歡在書香之中運籌帷幄,指點事業進程。

因為怵父親,李紀宏很少來三樓,尤其母親去世後。他打開所有能打開的抽屜,沒有期盼中的東西,他在一本相冊中找到一張錢家三姐妹的照片,看了一眼揣進衣兜裏。

儲藏室的門鎖著,在李紀宏的記憶中,這個門永遠閉合著,厚重的朱色門,不時透露著氤氳不盡的詭異氣息。李紀宏把弄了幾下吊鎖,甚覺懊惱。

回到書房,李紀宏的眼睛落到紅木大書桌上,這是特殊時期後退回的錢家產物,如今的市場價很高。李紀宏的腦海飛轉,斷定這張桌子裏有見不得人的秘密!李文中身邊從不帶私人物品,鈅匙一定藏在樓內某個地方。

李紀宏來到臥室,對可疑之處再次翻找,半個小時過去了,一無所獲。他看了下手表,有些猶疑。此時許阿姨又上樓,眼神含著為難,李紀宏隻得放棄尋找。

元旦,原鎮書回到臨陽市,李文中的晚宴設在新開業的一家粵菜館。

席間,李文中一如往常談笑風生,對待原千惠疼愛依舊。

原鎮書更關心的是豪亞前幾年擱淺的那塊土地。

李文中感慨地說:“因禍得福,那些釘子戶一直鬧騰不肯拆,害得我們一度周轉不靈,現在就好了,那塊地的四周成了鬧市,城市中心往北延展,我們一定要好好規劃!”

“開發商住樓嗎?”原千惠好奇地問。

李文中謙虛地問:“正在論證,原兄可有建議?”

原鎮書哈哈一笑,說:“我哪有什麼建議!是這樣,我有一位香港朋友,他想在內地開發房地產,你要是有興趣,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李文中興致陡升,就這個話題,兩人談得不亦樂乎。

李紀宏有些心不在焉,原千惠不悅地掃他幾眼,忍不住低聲問:“你心神不寧的,等下還有事嗎?”

李紀宏遲疑了一下回答:“他們約我去酒吧坐坐。”

原千惠不悅了,埋怨道:“難得放幾天假,我爸難得回來,陪他吃頓飯你都坐立不安。”

“等一下他們要去樓上泡澡,你早些回去休息。”李紀宏嘻笑哄道。

“你和誰去?是白正楠他們嗎?”原千惠明知故問,內心格澀不已,李紀宏還是不帶她走進自己的圈子。

李紀宏鼓了下腮幫算是認可,忽然從她眼中讀到一絲失望,連忙低聲解釋,“難得大家聚聚,你放心,明天我陪你爸出去走走。”

原千惠心中漫過一絲涼意,屈指一算,結婚才三個多月,這個男人已經漸露倦怠,婚姻都是這樣乏味嗎?

瞥見女兒臉上閃過的落寞,原鎮書雖在談笑不止,心中卻茁壯問號。

瞅空,原鎮書低問女兒,原千惠鬆弛了臉色,連忙說,最近工作有些忙,婚姻生活很有趣道。

讀著女兒的眼神,原鎮書半信半疑。

原千惠去了趟廁所,她收到一條短信,連忙打了過去,對方一席話,讓她痛苦的閉上眼睛,她頓了許久才啟口問:“你確定是真的?”

有人相告,唐平的密友透露,為報複兩橋燈箱廣告生意被杜駿東搶走,就設局陷害杜駿東,隻要他和原千惠分手,就會退出臨陽廣告界回上海!

……我是清白的,我是被設計的,我的人格不能被汙辱,我要查出真相,我隻愛你一個人……杜駿東的話排山倒海般湧過來。

原千惠內心寒顫,疑在夢中,電話中聲音篤定,毋雍質疑,“這就是陷害!”

“我……怎麼會這樣?”原千惠合上手機,她的思維還是一片渾沌。

“您怎麼了?”一個聲音在耳畔炸響。

原千惠的身子抖了一下,發現是陶然!她揉了下太陽穴,輕聲說:“我……有些頭暈,你……有什麼事?”

“大家都在擔心您,讓我出來看看,您不要緊吧?”陶然一臉關心。

原千惠忽然意識到什麼,這段時間,陶然總會莫名出現在身邊,他的關心恰如其分,但令原千惠感覺不自在。

“你……很會關心人,難怪董事長器重你!”原千惠的眼神藏著問號。

陶然笑笑說:“我隻是盡職。”

“我們進去吧。”原千惠並不這麼認為。

雲中漫步酒廊。

白正楠和幾位同學在高談闊論,一小時後,李紀宏終於出現。

寒暄,罰酒,熱烈的氣氛使得李紀宏鬱結的心寬鬆了下來。

自從在藍如家一別,白正楠和李紀宏一直沒見過麵,項目易人,對兩人似乎都是好事。

“太太怎麼沒帶來?婚宴一別,我們還沒見過她呢!”有人打趣問。

李紀宏解釋,老嶽父來了,原千惠正在相陪。

白正楠也開起了玩笑:“你丟下嶽父跑出來喝酒,等下回家會不會受懲罰?”

“我象妻管嚴嗎?你們一個個都怕老婆,我才不怕呢!”李紀宏酒壯人膽。

一片笑聲劃過桌麵,忽然,有人聊起了八卦是非,白正楠被問及顧歡歡的事。

“你們公司那個前台小姐,案子進展如何?”

顧歡歡?!李紀宏一個激楞,以致於身邊的白正楠都強烈感受到他的震憾,他側頭問:“你沒聽說嗎?就是那個女孩,她被殺了!”

白正楠顧忌,沒有提漂流瓶。

“她……怎麼會被殺?”李紀宏楞楞地問。

有人搶先說:“聽說是被強暴,窒息死亡,美麗是會害死人的!。”

“警方還在查。”白正楠進一步說。

李紀宏這才想起來,他曾聽白正楠提到過一次顧歡歡的名字,怪不得看到短信上的卡名覺得眼熟!那個敲詐的人,會不會就是凶手?他劫財劫色,然後利用她的銀行卡敲詐?李紀宏飛快的思考,直覺是他男朋友齊思睿。

“她男朋友一定傷心死了!還和你聯係嗎?”李紀宏投石探路。

白正楠歎氣說:“沒有聯係!他們本來今天訂婚,很相愛的兩個人,真的很可惜!”

坐在對麵的人豎起了眉毛,神叨叨地說:“上一輩人說,男女太相好不是好事,隻有吵吵鬧鬧才能白頭到老!我和老婆三天兩頭鬧別扭,日子紅火,誰也離不開誰。”

“那就將吵架進行到底!”白正楠笑了。

這段插曲,讓李紀宏頓失興致。

白正楠看在眼裏,無法讀懂他的內心,但還是幫他打圓場,提早回家。

李紀宏打電話給原千惠,說話咯咯楞楞,一副喝醉的腔調,表示不去原家花園住宿。

聞聲,李青起床,給齊思睿衝了些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