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段插曲,齊思睿早就不想在原千惠眼皮下坐下去。
迅速買完單,兩人出了店門,隔壁就是一家藥店,顧歡歡跑進去買了盒試孕紙,然後挽了齊思睿攔出租車來到麗人坊。
路露從二樓下來,一身湖藍色七分袖裙,就象仙女飄到了顧歡歡麵前。
顧歡歡被震住了,美麗的老板娘一直是她的偶像,可是,她從未聽齊思睿提及認是路露,她窘迫地張了張嘴唇,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齊思睿連忙介紹說:“這是我女朋友顧歡歡,你是她的偶像!”
“喲,這麼漂亮的女孩!快坐。”路露一邊誇獎,一邊吩咐店員去倒果汁。
顧歡歡終於緩過了神,撲閃著眉眼驚問:“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天呐,我怎麼不知道呢?天呐……”
她的樣子讓路露很覺長眼,於是大方地說:“思睿和我的一個朋友認識,所以我們也成了朋友!你真可愛!歡迎你常來看貨,我會給你打最低的折扣。”
顧歡歡抿嘴笑了,站起身說:“你們談事吧,我看看衣服。”
看著顧歡歡背影,路露說:“歡歡真率真可愛,你一定很寵她吧?”
齊思睿不好意思笑了,看了她一眼問:“你媽媽的事,查的有眉目了嗎?”
路露搖搖頭,低聲說:“這事太複雜了,對了,那天我去看曉強,勸他回貴州,他執意不肯,我問他對什麼人提過杜駿東去貴州的事,他說,曾對李紀宏提過,我立即告訴了杜駿東,他覺得這事更複雜了。”
齊思睿苦惱地說:“我越想越覺得象謎團,怎麼分析都沒頭緒。”
顧歡歡拿著兩件衣服興衝衝走過來,齊思睿看了下價位,心坎翻了一個個兒,但還是從容的取出錢包準備付款。
路露連忙伸手阻止,親熱地說:“歡歡第一次來,這兩件衣服就算見麵禮,我送她了!”
“這怎麼可以……”齊思睿堅持要付,直到路露繃起了臉才作罷。
“太難為情了……”齊思睿是由衷的,看到顧歡歡愛不釋手的樣子,神情頗為尷尬。
“謝謝路露姐!”顧歡歡嘴巴甜甜的,把路露叫的心花怒放,另外給她配了一天腰帶。
三個人正談得歡實,又有幾位老顧客來了,齊思睿連忙告辭。
“看你樂的!笑得小舌頭都看到了。”齊思睿刮了一下顧歡歡的鼻子。
顧歡歡笑著說:“這幾件東西加起來要近兩千元,明天我就穿給同事們看。”
齊思睿正色地說:“你在單位一定要低調,路露是客氣,千萬不要帶人來揩油,我會很難做的!路露是很認真的一個人,我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顧歡歡嘟嘴問:“你幹嗎這麼嚴肅?這麼叫真?路露姐那麼漂亮有氣質,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你真會胡謅,她會愛我?她那麼優秀,會愛上我嗎?”齊思睿哭笑不得,翻起了白眼。
“她當然不會愛你,我是說,你愛上她了吧!”顧歡歡強調。
這句話把齊思睿嗆住了,他停住腳步,一本正經說:“你倒提醒我了,我是愛上她了,可惜,她名花有主了。”
“呸!你少做大頭夢吧!”顧歡歡啐了她一口。
齊思睿繼續邁步,自言自語說:“會不會是某個男的求愛不成,想來害路露,卻讓她的媽媽當了替死鬼?”
顧歡歡睜大眼睛問:“你說什麼?路露媽媽被害死了?”
齊思睿頹然點頭,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顧歡歡嚇得捂住了胸口,用力說:“你分析的對!電視電影裏都是這樣的!一定是路露拒絕了誰,對方因恨殺人!”
“可是,她有兩年多沒戀愛了。”齊思睿又質疑。
顧歡歡進一步分析說:“有些人挺能隱忍的,不是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警方應該查一下這個男人!”
“那位前男友早就結婚了,上個月還得了雙胞胎兒子。”齊思睿不由笑了。
顧歡歡認真地說:“生了兒子又怎樣?有的人心裏一旦不平衡,十年後還會報複呢!”
齊思睿側頭看著她,誇道:“真是看不出來,你很會分析事情。”
顧歡歡被誇的不好意思,說:“我是看了一本書,上麵這麼說的。”
“噢,刮目相看!什麼時候成文藝青年,愛看書了?”齊思睿笑了。
手機響了,齊思睿看著號碼臉色變了,顧歡歡不知緣由,小心問是誰打來的。
齊思睿擺了下手,接聽電話,他隻是“嗯”了幾下就收了線,然後抬頭對顧歡歡說:“丁輝回來了,約我過去談談。”
“他真要回廠?天呐!我媽又要念經了!”顧歡歡愁苦了臉。
齊思睿有些無奈,說:“念經是小事,就怕她老人家大鬧天宮!廠裏增開了流水線,舅舅堅持丁輝回來幫忙,明顯是要培養接班人,對我最大的安慰無非是做個質檢科長。好了,我先過去看看,你自己回家吧!”
久久酒吧。
丁輝端坐在一角,國字臉上一副凝肅。
他是學法律的,目前在一家律師行實習,他的誌向是未來有一家屬於自己的律師行,做一名大律師!可是,丁紹庭軟硬兼施,一定要他回廠幫忙,甚至找到律師行主任遊說。
丁輝不想回廠還有一個原因,他不想損傷和表哥齊思睿的感情,兩人一起長大,情似親兄弟,齊思睿對服裝很有天份,丁輝則退避三舍,兩人達成共識,各自發展。
可是,齊思睿的車禍,和顧歡歡的戀愛,讓丁紹庭異常失望,勸說無效,他很自然想到了兒子,妻子也在旁邊不停地吹耳邊風,讓齊思睿當接班人的念頭,在丁紹庭的心中轟然倒塌。
丁輝可以想象,如果到服裝廠上班,齊思睿會很被動,且不論人言可畏,就說顧歡歡的母親,她重視名利,一旦知道真相,齊思睿的婚姻必定告吹。
丁輝陷入了兩難。
齊思睿來了,拍了定輝一下,在對座坐下,他端起啤酒,一口喝了半杯。
丁輝小心翼翼,閑聊了幾句,才婉轉說出內心想法,一再表示,順從父親隻是迂回一段時間,很快就會回律師行。
齊思睿接收到的是真誠,他的心頭暖暖的,動情地說:“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現在很好,你不要和舅舅衝突,廠裏真的很需要人。”
丁輝更內疚了,不無擔憂,問:“我知道歡歡的媽媽勢利,一直很看重你在廠裏的位置,我這麼做,你怎麼對她解釋?要不要我去解釋?”
齊思睿苦笑說:“不用!她是一根筋的女人,你去見她會自討沒趣。唉,我命苦!大不了打光棍唄!”
丁輝的心被重捶了一擊,如同千古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