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乾啟動車子之前,看看周嘉敏有點幽怨的側影,心中也是極為不爽。 他想要
的不過隻是句實情實話而已,卻像逼著她上刑場一樣。
犯罪嫌疑人辨認,周嘉敏站禁閉室門外,透過小小玻璃窗看著裏麵的人,不免有些緊張,一年了長什麼樣子都記不太清了,但是那個人手上有明顯的刀疤,似乎就是那天她們兩相爭奪中留下的,看到這周嘉敏想起了那天的一幕,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季予乾站在周嘉敏身邊,點點頭,“就是他!”之後他看向周嘉敏,本是等著她表態,卻發覺她鼻尖、額頭滲出冷汗來。他抬起手,輕輕拍拍周嘉敏的背,“不用緊張,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周嘉敏回頭看一季予乾,現在是一副平靜姿態,和剛剛在車上要吃人的他判若兩人。即便是這樣的他,周嘉敏仍是不敢直視。
辦案人員得到季予乾的確認後,“二位這邊請,有幾個文書需要你們簽字。”
季予乾坐在接待室的桌子前,先簽完字,之後推給周嘉敏。
辦案人員看看自己手中的供詞:“季先生還有一事,我知道你是乾安集團的領導,你們公司有個藝人叫楚湘吧。現在這個人自己供認,大約在四年前在酒吧街他強.暴過一個叫楚湘的女人,評他描述我們判斷這個楚湘就是你們公司的藝人,但涉及個人隱私……”
“怎麼會是他!”周嘉敏驚呼出來,天啊,這是什麼樣的宿命,曾經傷害她們姐妹的是同一個人,那他就是自己之前那個小嬰靈的父親!
辦案人員和季予乾都看向突然出聲的周嘉敏。
“周小姐,你知道這件事?”
周嘉敏對上季予乾投來探尋的眼神,又一陣心慌,“我,我不十分清楚。我隻是知道,楚湘確實,確實被人強.暴過。”
辦案人員又看向季予乾,“照理我們沒有接到報案,這類案件就不了了之了。但這個人是個混混,長期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大案沒有,小案不斷,我們要量刑,就需要把他所有罪行都查清,列出來一並遞交法庭審理。所以,我們需要找當事人……”
“當時又沒報案,而且過去那麼久,這件事可以放棄問責嗎?楚湘也不想有人再提起過去的事情。”周嘉敏搶話說。
辦案人員看看季予乾,“可是,周小姐你並不是當事人,我們需要與當事人確認。”
周嘉敏無奈地低下頭,唉,楚湘的事現在季予乾知道了,那往後叢陸知道,或是更多人知道,楚湘該怎麼做人!
季予乾冷眼掃一下周嘉敏,又對辦案警察說,“我給你楚湘的電話號碼,你們與她本人聯絡,但我希望案子與楚湘有關係的部分,全部要保密,她是公眾人物,不能有半點信息泄露出去。”
走出刑警隊,周嘉敏滿腦子思緒都是錯亂狀態,她自顧自地走在前麵,季予乾看看前麵那個自己日思夜念的身影,她才認識楚湘多久,四年前的楚湘的事她都知道,還真是個含金量豐富的“密碼箱”。
周嘉敏走到馬路中間,隻聽急促的刹車聲驟然響起,“喂,你眼睛瞎了,過馬路不看車,走路不帶腦子!”周嘉敏抬頭,急刹停下的大卡車司機放下車窗,正大聲斥責著。
周嘉敏又覺得自己胳膊被一個極大的力拉住,然後頭硬生生地撞進一個銅牆鐵壁般的胸膛。“你在想什麼?瘋了,難道還想再自殺一次,這可是警局門口!”
季予乾冷冷的聲音,伴隨著他胸膛、雙臂炙熱的溫度傳來,周嘉敏如陷冰火兩重天般,極為不適。耳畔那咚咚咚強有力的心跳聲,周嘉敏聽著就緊張,他的心跳都帶質問和氣惱。
周嘉敏推了推,卻沒能掙開。季予乾大手扣著懷裏纖瘦的背,心中一度堆砌起來的防禦性長城又慢慢崩塌了,這個時候她居然還在推自己,那怕隻一瞬近乎救命式的擁抱,她都拒絕、避之不及。
季予乾明明心很痛,語氣卻冷冷地說:“怎麼,真的不想活了?你放心,在我的問題沒搞清楚之前,我不會給你第二次自殺的機會。”
周嘉敏放棄了無力的掙紮,認命一樣靠在季予乾懷裏,感受著他大手給自己肩胛骨施加的疼痛,弱弱地回一句,“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你吃安眠藥自殺過不是嗎?別說你不知道周寒是誰,別說你不認識易茹。”季予乾的心緒灼熱奔湧著,語氣卻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