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乾看著周嘉敏不自覺流露出來的緊張,心中就別扭,即便現在你是又安的人,也沒必要在我麵前躲閃不及、緊張至此,你越是這樣,我越想揭開你的底看看你到底裝著多少秘密。
季予乾看看表,“時間差不多了,走吧現在去刑警隊。”季予乾起身邁著大步往外走,沒有半點等周嘉敏的意思。
坐進車裏,季予乾看看步子遲疑的周嘉敏,看來把工作都推給又安是正確的,周嘉敏這幾天我倒是有空來和你磨蹭時間。
周嘉敏坐進季予乾車子裏,季予乾看看她依就依舊恬淡的臉,明亮的水眸裏全是焦慮。“嘉敏,叢陸出事之前給你打過電話吧?”
周嘉敏看一眼季予乾,又迅速移開眼睛,“是的。”
“他問我你是不是認識陰九姑,我沒回答他,他似乎知道你認識陰九姑。”
“是,我認識。不過九姑已經過世了。”周嘉敏小心地回答,她不知道他們兄弟二人都追著九姑不放是為何。
季予乾的目的與叢陸是完全不同的,他耿耿於懷陰九姑是當時沐又安電話裏說,陰九姑過世了,陰九姑希望他和嘉敏領結婚證,所以他們才成了夫妻。
季予乾若無其事地看看周嘉敏,“你很聽陰九姑的話,甚至她讓你嫁給誰,你就嫁給誰,那怕明明知道又安有婚約,你都不違背她的意思。”
周嘉敏極為詫異,他怎麼會知道當時九姑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和又安結婚不應當是自己暈倒在他家院子之後的事嗎?周嘉敏輕輕咬著嘴唇,臉上的血色慢慢淡去,一會兒她看向季予乾,“哥,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何必舊事重提。”
季予乾聽著周嘉敏強作鎮定、又冰冷的語氣,他心裏很不舒服,看不到她時是濃濃的思念,看到她時卻是強烈的不甘,之前見麵她再不病懨懨的,再不就帶著孩子,有些話還真沒辦法說出口,現在機會來。
“你愛又安嗎?你們的婚閃的也太快了點!”季予乾索性把車子停在路邊,轉過身直視著周嘉敏問。
周嘉敏不自然地吞吞喉,微低下頭,“我們自然是有感情的,又安一向待我很好,哥是知道的。”
季予乾看不慣周嘉敏現在這副受氣小媳婦一樣的可憐像,他伸手輕扶一下周嘉敏尖巧的下巴,“抬起頭,看著我,講實話!為什麼我的案子還沒審完就急不可耐地跑掉,你短短兩三個月變化太大了,老人臨終遺願做做樣子,騙騙她也就算了,居然還很高效率的懷孕了!”
雖說事情過去那麼久,在季予乾的心裏卻一直是解不開的結,一直沒放下過。他半隱晦地說周嘉敏懷孕的事,無非是想問孩子是不是和自己有關,雖說已經到醫生那求證過了,但仍是想聽她親口說,似乎這樣自己才能死心。
周嘉敏下意識往後躲了躲,此時她隻覺得車裏空氣悶得心發慌,“我,我當時知道九姑生病了,又急著去看一下楚荊哥的家人,時間比較緊,所以走的很急。我和又安,我們確實是快了點,我也沒想到那麼快就有了。”
“胡說!”季予乾氣得大手拍在方向盤上,車喇叭在前後無障礙的路邊突兀地響起來,“你當時給我的郵件,寫了些什麼不著邊際的話,自己都不得了嗎?你那個什麼九姑剛剛過世,你不傷心難過,還有興致男 歡女 愛!”
周嘉敏又低下頭,不知怎樣回應季予乾邏輯性極強的質問。
季予乾再一次伸手粗魯地抬起周嘉敏的下巴,“別在我麵前做出一副委屈的可憐相,我不是你男人,不會心疼。和我說實話,你到底裝著多少秘密?你是不是還改過名子,你以前叫周寒對不對?”
現在季予乾氣極了,他盯著那雙有神澄澈的大眼睛,有這樣眼神的人為何滿口謊言、滿腹秘密。
周嘉敏看著季予乾陰戾的臉,這個自己心心念念忘不掉的人,他的睿智都用來對付一個早都逃開的人嗎?
“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什麼周寒,我不知道。”周嘉敏怯怯地說。不隻是因為怕現在的季予乾,而是怕自己和陰九姑見不得光的世界被他們掀開。
季予乾仍是盯著周嘉敏,躲閃的眼神、含糊的說詞、驚慌的臉色,“還說沒秘密!好,我看你還能藏多久。世間的事就是這麼巧,你別以為自己藏好了,但你身邊人,卻不會都配合你躲貓貓。”
周嘉敏側臉看著窗外不說話,真希望快點結束這個什麼刑警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