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他……還是不願意見我麼?”
江抒拿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臉,原本白皙精致的麵容此時已經麵目全非,說是鼻青臉腫也不為過,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角,手中盡是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哪裏有半點以前的模樣?
她從未這樣狼狽過,而這一切,竟然是她最愛的男人讓人折磨她折磨出來的。
真是可笑!
男人猶豫了一會兒,才恭敬地說道,“葉少爺也許是傷口沒有痊愈……江小姐,你是覺得痛嗎?需要給您上藥麼?”
“痛?這點痛算什麼?”江抒牽扯起嘴角,弄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最痛的,是她的心。
為了殺死葉離徽,她冒著性命危險和他同坐一輛車,是她幸運,隻是受了不輕不重的傷,那時她開心多過身上的痛,因為她終於擺脫了葉離徽。
為了將沈安馥趕出葉家,她拿掉自己的孩子,小產的痛也算不上什麼,因為她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靠近阿清。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和阿清在一起,所以甘之如飴。
可是這一次,是真的痛,心痛到她根本無法承受。
阿清居然下令讓人對她用刑,毫不留情……
她知道,阿清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沈安馥本來應該按照計劃死掉,之後那個工廠就會爆炸,半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誰也不會查到這件事和她有半點關係!
隻要她一死,隻要假以時日,阿清總有一天會是她的!
明明一切都進行地很順利,卻偏偏半路讓許瑜廷這個男人給破壞了!
“許瑜廷呢?”江抒幽幽地問道,一雙眼眸陰鬱,透著一股森涼的光。
“葉少爺命人好好折磨他和您……”男人的聲音有些遲疑、
江抒愣了一下,隨後嘲弄地勾起唇角,“阿清現在應該……恨我入骨了吧?”
殺死了他的大哥,害死了他的孩子,阿清肯定恨死她了。
一夜之間,她先前所做的全部努力全都付諸東流,反倒便宜了沈安馥那個賤人!
現在所有誤會都解開了,阿清應該更憐惜那個賤人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江抒的心裏就像是海浪翻湧一樣湧起層層怒意,鏡子裏的她的麵容變得扭曲,江抒的五指收攏成拳,長長的指甲嵌進肉裏,她卻是不知道痛似的,麵色陰鬱地吩咐道,“通知我們的人,好好盯著沈安馥,一有機會就下手!”
如果不是因為沈安馥一直刺激她,她不會那麼快出手,阿清也不會知道她做過什麼……
這一次,她絕對不允許有半點差錯,沈安馥……必須死!
“江小姐,我們完全有把握將你送出去,讓你好好度過下半生,為什麼還要和葉少爺作對?”男人很是不解。
葉少爺的手段,向來殘忍暴戾。
他不懂,為什麼江小姐要和葉少爺硬碰硬賠上自己的性命……
“我得不到的人,其他人也別想得到!”
從愛上阿清的那一刻起,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阿清,如果想要苟且偷生,她又何必做這些?!
既然她得不到,那就都毀了吧!全都毀了!
江抒的眼裏閃過一抹陰測興奮的光澤,讓她身後的男人看了都免不了後背冒出冷汗……
江抒等了兩個月,她終於有了下手之機。
葉離清現在是葉家唯一的繼承人,他受傷的消息給了葉家不小的衝擊,在身體徹底康複之後,葉離清立即就去了公司召開了董事會。
沈安馥留在家裏,一切看似都很平靜,卻不知危險將至……
中午,她正在廚房給葉離清熬骨頭湯,忽然一塊毛巾從背後捂住她的口鼻……
“唔——”
沈安馥愣住,她拚命地掙紮著,毛巾上的味道太重,沈安馥下意識想要屛住呼吸,可是已經來不及,沒一會兒,她的人就已經軟軟地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