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一會兒去完醫院去那兒逛逛。”林夢璿冷笑著看著楊逸,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好,過去看看。那家夥喜歡裝神弄鬼,這次就讓他徹底變成鬼。”楊逸讚同地道。
楊昱看了看兩人,來了個不置可否,沒給意見也沒提意見,隻涼涼地問了一句:“有請柬嗎?”
林夢璿與楊逸麵麵相覷,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沒請柬人家不讓進。楊昱微微一笑,直接甩出一個信封扔到桌上,楊逸打開一看,不多不少正好三張請柬。
“今兒早上出去的時候發現的,就在門縫裏頭塞著。”楊昱淡定地說。
“你也跟著一塊兒去?”楊逸拿起請柬,猶豫的看了眼楊昱說道:“你決定了?”
“她說得對,躲不是辦法。”楊昱瞅了林夢璿一眼,淡淡地說:“隻要麵對才能不再畏懼。”
晚上六點,三人開車載著一大堆吃的來到了鳳凰山。半山腰上,楊逸終於找到了傳說中的維亞納的春天劇團,今天這裏要上演的,是劇團的壓軸大戲——誰殺死了知更鳥。
林夢璿好奇地走進跟馬戲團似的大帳篷,找了一個中間的位置坐了下來,楊家兄弟一左一右跟兩尊門神似的坐在她的身邊。沒一會兒,人來得差不多了,大戲開鑼。
林夢璿並不喜歡看外國戲劇,從小在北京胡同裏長大的她聽得最多也最喜歡的莫過於京劇和評書。看著看著,她的眼前漸漸模糊,可能是起得太早,她的頭歪向了楊逸的肩膀。
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後一幕,飾演小鳥的演員們吊著鋼絲將一塊巨大的簾幕拉開,就聽得下麵一陣陣驚恐的尖叫。林夢璿被這尖叫聲驚醒,她茫然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穿著紅衣紅鞋的女人塗著厚厚的紅唇吊在純白的帷幕之上,那樣子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貝拉!”一個男人的淒厲慘叫響徹雲霄,“貝拉,是詛咒!是死亡詛咒!沒人能活著離開,沒人能活著走出去!哈哈,沒人能逃出死亡的陰影,死神就在你我中間!”
“又是這一套。”楊逸看了看手中的鮮紅請柬,笑得一絲溫度都沒有:“死亡請柬,他還有新鮮的沒有。”拽著想要起身的林夢璿,他繼續道:“既來之,則安之,坐下來看戲等警察吧。”
“什麼意思?”林夢璿看著前頭幾個自相殘殺的人,“他們瘋了嗎?”
“是催眠,暗示的詞語時死神。”楊昱接口道:“沒人能逃開死神的鐮刀。楊逸,我說得對吧。”
“你也快出師了。隻是,這種害人的東西還是少碰為妙。”楊逸掏出手機,緩慢地說:“還有五分鍾,警察就進來了。遊戲越來越有趣了是不是?”
“那些人你們不救嗎?”林夢璿左看看右看看,楊家哥倆跟沒事兒人一樣撇開了眼睛,不去看她,“你們不是都會催眠嗎,為什麼見死不救!”
“我出手的話,隻會死更多的人。”楊逸低聲痛苦地說道,“你問問他,我以前試過。”
“沒錯,如果我和楊逸出手製止,保證死得人更多。”楊昱也是一臉的沉重。
“沒王法沒天理了?”林夢璿大怒道:“那貨草菅人命就不遭天譴?”
五分鍾剛到,大批的警察湧了進來,混亂的踩踏也逐漸停止。林夢璿渾身都是冷汗,坐進了楊逸的車裏。封閉的車廂隔絕了外界的嘈雜與血腥,卻隔絕不了她腦子裏淩亂的思緒。
楊昱靜靜地看著她,平淡地說:“楊逸的時間掐得剛剛好,裏頭的人隻有傷,沒有亡。”
林夢璿哼了一聲,緊閉的嘴唇緩緩開啟:“楊逸說的‘上次’是怎麼回事?”
楊昱怔了一下,緩緩地道:“那時候我也被那變態收做弟子,他用催眠術操縱了一個學校的劇團。和今天一樣,讓人在極度恐懼中自相殘殺。我想要去阻止,卻沒有任何效果,無奈之下,我求楊逸幫忙,讓他就那些無辜的學生,沒想到楊逸的出手惹怒了他……那次,本來不用死那麼多人的,就是因為我們擅自出手讓他很不高興,結果死了很多的人,也正是那次之後,楊逸才決心除掉他,讓他不能再活著禍害別人。”
林夢璿的眼中終於有了些許笑意,她看向車外,楊逸一臉嚴肅的代替卓仲平做起了法醫的工作,不由得問道:“他本事還真不小,連法醫都會。”
楊昱想了想,道:“他除了生孩子,應該沒有不會的。正因如此,他才特別的招人恨。”
林夢璿一愣,隨即點頭道:“確實挺招人恨的。楊昱,你妒忌你哥哥嗎?”
楊昱這次想都沒想就答道:“嗯。他這樣的人,沒人妒忌才叫奇怪吧。”
林夢璿搖了搖頭,道:“他擁有很多平凡人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卻最妒忌那些最平淡的幸福。”
楊昱挑眉一笑,道:“因為他永遠都得不到平凡,而他最想要的恰恰就是平淡的生活。”
林夢璿看著遠處楊逸忙碌卻不失高雅的身影,苦笑了一聲:“別恨他了,行嗎?”
楊昱身軀一震,身體突然散發出暴戾的氣息,然後瞬間退散。他幽幽的歎息了一聲,問道:“你愛上他了嗎?”
林夢璿靜默了一刻,簡潔而直接的說:“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