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自相殘殺(1 / 2)

看著於家小太太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踩拖著高跟鞋頭也不回的一路狂奔遠去。

‘怎麼帶個尾巴來?’現下可不是節外生枝的遊戲時間。

那旁鍾家將軍夫人似不是事的孩童般撇撇秀氣的嘴角,‘誰叫她像隻蒼蠅般一晚上不挺在我耳邊叨嘮,’說的話可不是應該文雅的國母風範,再加上左側挑撥般細翹而起的柳眉,自由一股不同於常的劣性,‘好似我是怎辦棄婦的可憐可悲。’那於家小太太是前些年剛從妾室被扶從成正妻的,因著自己一路的身世打搏卻是越加要顯擺正統之室的身份,再加上於秘書這些年從沒間斷過往家裏帶女人,而她這位正家的妻子除了名分又還剩餘些什麼?所以今時之日看見這皇都裏最有地位的女人也開始遭殃與她們一般的輪回命運,不可自帶的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憐憫和狐假虎威的遷怒。

她眼前的女人如同她記憶中的一樣對她似笑非笑的歎道:‘玥歆你還是一樣矯情的悶騷。’從不主動表明自己的不如意,但是卻也不會放過的千方百計要敵手啞口無言的黃蓮入腹。

她嗬嗬的笑出聲來,好似詭計被戳穿的挑弄,卻猛的換上一張道貌岸然嚴肅的麵孔,抬手使勁拍了眼前放肆女子的後腦勺:‘沒大沒小,叫姐姐。’

這幾日的陰雨灰蒙終於在這聲懷念思情的訓罵聲中消失的幹幹淨淨,她張開她最是真實脆弱無助的身體擁抱前麵這個總是溫暖而懷的女子,‘姐姐。。。’她的姐姐,她有多少純真的幻滅來自她的教導,她有多少少女的感傷來自她的染欲,她是存在她記憶中的女子,貫穿了她這一生不再回來的童話。

‘蓼稥。。。’是的,這是她的名字,蓼稥,紮駐在這片北野蒼茫之上的陳蓼稥,陳家一直暗藏在水色煙雨江南中的間諜際花陳蓼稥!現在,她回來了。

‘這幾年,’眼前的姐姐似有幾分虧欠情不自禁顫抖聲線的更加擁緊她,是的,她們已經分開的太久,久到這個在小時候不停烘托她寒夜驚夢的暖懷而抱已經再也沒有辦法提供她最後驅趕不安的力量,‘你過的好嗎?’這樣明知道答案都不會是她們真實所在的問候卻要在有一天出現在她們分離的時間裏麵,她越發將自己埋進這個習慣體溫她的女人,姐姐,我們果然都已經長大了。所以已將開始要各懷鬼胎的說些無傷風雅的事情來掩飾此間不再純粹的相見,但是她們都知道自己內心裏攀爬出的痛徹心涼的驚傷。

‘玥歆不需要愧疚,’從她選擇的那天起她就不再叫她姐姐,這個稱呼是她心裏僅剩的柔軟,‘你知道蓼稥從不會讓自己後悔。’她自來果決於自己的命途,上蒼若是要作弄人,她就要當那隻被驅逐的黑色羔羊。

她也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性格裏有多麼的鬼使神差,她本就是江南的清蓮之花,強硬扳栽在這高牆皇苑內興風作浪也不得快活的鬱鬱寡歡,不如讓她回歸故野郊外的肆情放虐,別人或許要耿懷於她這般不自愛的糟任性糟蹋,可人生到底什麼是好?旁人怎能明白魚遊水央雁徙千城海闊天空隨心所欲的逍遙自在,鳥木蟲魚世間俗世往常都是過眼雲煙轉瞬即逝,珍樂享盡己然存活而道便是自己才能明白的一種好。

‘玥歆什麼時候嫁給將軍大人的?’她不想再繼續那些還要沉默繼續下去的遙遠路途,她們的長大也在告訴她們前麵蔓蔓長徑衍生進無人可知的墨色水畫裏滲色重萃,所以要關注是當下的生活。

‘你倒是八卦起來了?’她自也是明白的,因為有太多的東西也還是她教導了眼前這個已將長大的小女孩,她想起她戎馬一生的丈夫,有些不可自容的微歎口氣,或許這個小女孩已是青出於藍的要讓她望塵莫及了,‘兩年前,是父親的意思。’在哪裏都是一樣的,越是高聳的城牆封鎖的東西便越是絕發的多,不是宿命已定,而是凡人懶惰懦弱於抗爭,因為清醒結局缺失完美包容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