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頓時感覺自己白費了那麼力氣去逼迫,怒氣上來的男人反手就給了弄花鏡一拳,直接打的弄花鏡噴出一口鮮血,這樣還不過癮,男人用膝蓋壓製著弄花鏡的胸,頂著他的心肝脾肺,直接讓胸腔內髒受傷的弄花鏡痛不欲生直哼哼。
“小花鏡,你要相信我,沒有水銀也可以把你的皮剝下來,不過血腥了點兒而已,怎麼,要不要試試看?嗯?”
話音一落,匕首直接捅進了弄花鏡的手腕裏,直接把他的手腕釘在石柱上。
“啊——”
淒厲的慘叫在石洞裏回響盤旋,嘶啞的聲音仿佛碎渣玻璃在石板上摩擦。
男人用力拔出匕首,弄花鏡咬牙,額頭上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衣衫濕透。
“小花鏡,我給你時間回答,不過這些時間要用你的筋脈來換,懂嗎?”
詭譎的語調就像什麼暗語,諳知魔騎中盤問囚犯手法的弄花鏡聞言頓時全身痙攣,這種手法殘忍到令所有江湖兒女齒寒,盤問過程中不斷震碎囚犯的筋脈,直到囚犯把該說的全部吐露出來,不過往往那個時候囚犯哪怕再深厚的內力也要被廢,從此之後形同廢人。
“絞魂,主子待你不薄,我們都是出生入死打拚下來的兄弟,你這樣做究竟為什麼?”
一直不敢相信是魔騎中出現內奸的弄花鏡到了這個地步還是難以置信,就在他被水流拍向石塊感覺都要粉身碎骨的時候絞魂救了他,他以為自己得救了,沒想到卻被困在了石柱上還要逼迫他說出萬俟琦身上的秘密。
弄花鏡恍然發現原來當初主子所懷疑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當初主子身陷樓蘭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有內奸,主子曾經命人去給夭殺傳話,命夭殺配合耶魯梟的軍隊在裏應外合,接過最後降服希爾木問起夭殺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把這條命令傳到她跟前,甚至她說主子命人轉告她魔騎裏有沒有她根本不重要。
絞魂雖然不是魔騎裏的老人,但也算一起出生入死患難與共過的兄弟,現在這個兄弟拿刀子準備一點點切斷他的筋脈,弄花鏡不知道自己應該氣憤還是應該悲哀。
絞魂好像想到了什麼東西,他邪魅的神色變得有些銳利,五指間玩轉匕首順溜靈敏,他把刀鋒貼著弄花鏡臉上新添的刀痕:“鳳緋瞳的身份你不會不知道,羅刹宮最後到誰手裏還是未可知,但是無論到誰手裏都不能到他手裏,為了防止意外,我隻要用自己的方式除掉他。”
隻可惜伯虞比他原計劃裏還要難對付,這麼多年了無論他設了多少陷阱都能被伯虞成功避開,那個精明睿智到可怕的男人好像天生就是為了謀劃而生的,無論是皇室之爭還是暗下培養勢力拉攏人心他都玩的得心應手。
越是這樣越是害怕,絞魂看著伯虞在這些年裏培養的勢力越來越大,看著伯虞暗中與各大山莊幫派聯絡感情拉攏勢力,看著伯虞越來越討得皇帝歡心,樓蘭一行顯然是皇帝為了恢複伯虞皇子身份而找的契機,伯虞也完成的非常完美。
若是這樣,皇位讓伯虞得到,羅刹宮讓伯虞得到,那麼江湖朝堂伯虞雙得,那麼身為東涯使者的絞魂內心怎麼能姑息,原以為白溪那個蠢女人死了他就可以擺脫臥底身份回到東涯再升一階,誰知半路又出現個雲降雪。
這麼一鬧騰又給耽誤了回東涯的進程,絞魂豈能不氣。
“你是東涯之人!”聽了絞魂的話若還猜不出對方身份,那麼弄花鏡這個魔騎老八也是做到頭了,隻是沒想到最後栽在一個奸細手裏,弄花鏡自嘲一笑,認命的閉上眼睛。
他是不會出賣主子把萬俟琦身份說出去的,就算魚死網破也要把這份秘密爛在肚子裏,他現在隻恨自己沒有辦法把絞魂是奸細的信息傳達出去,大概這是他這輩子最悔恨的事了。
瀑布外是震耳欲聾的水花碰擊聲,水霧迷亂之中大概有慘叫的聲音,不過都在氣勢磅礴的水簾裏吞噬消耗無聲。
皎潔月光洋洋灑灑在森林外,遠處的參天巨樹就像九天外的神樹,上麵掛著的玻璃球因為月光而反射著柔和優美的淡銀光芒,悠悠的樂聲從遠處傳來,那時鬼鏡的幻靈曲,月光隻要到了一定程度就會觸發機關而發出樂聲。
羅刹宮把這種聲音叫做:冥王的吟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