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身子好多了,奴婢現在去給小姐再抓一副藥,在調養一副藥應該就可以繼續趕路了。”模仿者七夕的口氣,做出畢恭畢敬的樣子,雲降雪隻感覺腦子上血氣不足眼前發黑。
“去吧去吧。”萬俟凜揮揮手:“我去看看她。”
“少爺!”雲降雪當即叫住樓上男人:“小姐需要休息,奴婢剛剛服侍她休息。”
雲降雪緊張忐忑站在樓下,她如今隻希望萬俟凜不要認出她來,即便她最近消瘦不少和七夕身形像了不少,但是畢竟她個子高些,萬一被認出來當真是時運不濟了。
深思的萬俟少爺終於鬆口,準備回房,這幾日萬俟凜好像一直很忙,整日不再客棧不說回來總是一副累死的樣子,不過這樣正好,腦子混沌的男人不會在意樓下卑躬屈膝的女子是不是他心中掛念的妹妹。
......
“咳咳咳。”雲降雪扶著樹幹一陣猛咳,直到咳出一口鮮血吐在鮮綠的草地上,蒼綠一片中紅色尤為刺目。
她為了早點到京城等候暗夜魔騎回京和伯虞的一些貼身侍衛,當真是不惜性命。
按照他們的腳程,從西域趕到京城一兩個月也該到了。
雲降雪算了算日程,大概就是這幾日了。
伯虞被東涯之人抓去,蘭華風在京城,雲降雪腦子裏開始盤算自己的計劃。
找不找蘭華風成了她最糾結的問題。
如今她已經完全確定蘭華風就是封十三,現在隻剩下證據罷了。
“喲,這妞兒可真漂亮,這是受傷了還是怎麼了?”
一股子濃鬱的香味撲麵而來,混雜著還有難掩的臭味,雲降雪抬頭,催動內力探知對方武功情況,還好沒有對方並沒有內功。來者約莫是個成年男人,聽聲音大概三十歲左右,身上香味多數胭脂水粉卻是掩蓋類似麝香腥臭味兒,語言輕浮姿態猥瑣。
大概是碰上采花賊了。
雲降雪都佩服自己這個時候還能去判斷對方身份。
她咬著牙把嗓子眼兒湧上來的血腥咽下去,雲降雪摸著樹幹站起來,裝作可憐巴巴的樣子:“大爺,我是外頭村子裏的浣衣女,我父母打獵去世,我要進京去投親,可是城門口的軍爺不放行,大爺行行好幫幫忙。”
這送上門來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猥瑣男搓著雙手垂涎的看著雲姑娘纖細修長的身姿:“幫忙可以,那要有個說法,如今進京難,我若是帶你進去自然也是費事的,所以......嘿嘿嘿~”
嘿你娘個蛋!
“好說好說。”雲姑娘臉上綻放出璀璨微笑,蒼白的臉笑起來竟然有了些生氣,她從衣袖裏掏出幾兩碎銀:“我這裏還有些盤纏,可以都給你。”
要銀子的不是采花賊,是土匪。
“說什麼錢,俗了吧,我們京城人士向來是講究以......以什麼來著......哦,以身相許,對,以身相許。”露出一口黃牙的猥瑣男把鼠眼笑眯起來,成了一條縫,他上下打量著雲姑娘的身子,不知道腦子裏都想了什麼香豔畫麵。
沒想到她降雪樓樓主也有被采花賊調戲的一天。
“我是個瞎子,如果你能帶我找到我的家人不嫌棄我麻煩,以身相許也未嚐不可。”當然,假如那時候你還有命在的前提下。雲姑娘一副很正直很好騙的小白兔樣子。
京城口一輛紅木懸紗馬車緩緩駛出,鈴鐺清脆的響聲很快被雲姑娘日漸敏感的聽覺捕捉到,她不管麵前的采花賊怎麼瞎囉嗦,聽著車轍碾壓路麵的聲音往前走,用她在來時買的拐杖掃著地麵的阻擋物,木然往前走。
“哎哎,小妞不是說要跟我走的嗎?”采花賊見雲降雪準備離開便伸手攔著。
“哦,是啊。”雲降雪猛然停下腳步,然後一揮拐杖直接夯在對方身上,下手猛烈伶俐,猶如一閃而過的銀色閃電。
“啊——”采花賊淒慘的叫聲從京城一隅響起。
緩緩前進的馬車陣仗竟然停下了。
守城的軍爺紛紛以整齊恢弘之勢包圍住馬車,把馬車完完全全保護在中央,一把把長矛對著四周,這樣的陣勢嚇壞了往來百姓,將領打扮的男人朝著發出尖叫的地方——雲姑娘所站的草叢走來。
雲姑娘在軍爺沒出聲之前先發製人。
“我要見馬車裏的人,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