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受死!”
像這樣的呐喊聲從小到大她雲降雪不知道聽過多少句,眼看幾把利劍朝自己刺來,雲姑娘反手抓住對方持劍的臂膀,稍微提起便把對方一個大男人摔出數米遠,然後貼著另一個人一轉身把對方胳膊一折,讓他手中的劍抹在自己脖子上,那麼狠狠一劃拉,血濺三尺。
圍攻的人眼看同伴被殺,便是以排山倒海之勢朝雲姑娘出擊。
隻靠輕功和蠻力是扛不了多久的。
雲姑娘眉目間陰險一過,順勢踏著衝刺之人上了樹,一把捋下青翠樹葉選了當中脈絡完整的葉子擦幹淨了放在唇邊,帶著微薄的內力輕輕吹動。
清涼悠揚的曲子像是搖籃曲,慢慢悠悠帶著催人心脾的震動,頃刻之間天上的鳥雀齊齊落下,詭異的場景讓持劍衝刺的俠客們紛紛驚愕張望,膽怯者甚至驚慌失措,顫顫巍巍指著一地落鳥:“怪……怪物!”
被聲音招來的灰衣男人靜靜站在人群開外,一雙波瀾不驚的眸子盯著樹上修長的白色倩影,陰冷的氣息隱藏在他淩厲的眉目間,肩膀上的蜘蛛竟然開始抽搐,他偏偏頭,看著蜘蛛從他肩上掉落在地。
雲降雪想幹什麼?
這樣的疑問沒有持續多久,樹上的姑娘正當所有人開始因為詭異現象露怯之時猛然從樹上傾身而下,順手拾起地上死人丟開的刀劍挽手一轉,呈倒握姿態插縫而馳,所到之處皆血濺三丈,無一不是割斷了喉腔。
完全被雲姑娘詭異力量驚嚇到的正派人士反手對方都麵露懼色,握劍的手被雲姑娘閃電一般利索的身姿驚嚇顫抖,內力不穩的雲姑娘單靠一身過人輕功和心靈破壞力輕而易舉抹殺了數十個人。
白色衣裙翩然,劍花如虹,冷傲如梅般的身姿挺拔獨立。
看著裙角一點紅色如梅落白雪,耀眼妖異。
眼看鬆軟的泥土浸濕成紅色,腥甜的味道濃鬱飄散,雲姑娘嫌棄地丟開手上淌血的劍,任憑白鞋踩在猩紅土地上,抬腳便是一個血窪。
“哼,不過魔教妖術罷了,魔女,今日便要你命喪雁山!”
武功輩分稍高的俠客對於雲姑娘的巧計嗤之以鼻,凶狠的模樣跟看到殺父仇人一般。
雲姑娘自知現在自己不是那些江湖老前輩的對手,不過好在現在人數已經不多,施點小伎倆也不是不能逃掉。
不過……
心中那份怨氣若是一直不發泄,那邊要嘔死自己,雲降雪看著一把長槍明晃晃映著自己的眼眸衝向自己,腳上使力輕巧踢開,趁對方回馬重刺之時放低姿態傾斜而過,一把抓住對方腰帶狠狠拽下。
一刻之間布袍敞開,手拿腰帶的雲姑娘趁機把腰帶環住另一個的手腕,狠狠往另一個身上扯,這麼一拽竟然阻斷幾人攻擊,衣衫不整的老前輩臉色通紅,呐喊著便要把身形淩厲的雲姑娘捅成馬蜂窩。
之前受過重傷的雲姑娘很快便招架無力,臉色愈加蒼白,而丹田之處內力湧動質感越加強烈,好像一把火在熊熊燃燒。雲姑娘一個閃躲不及便被對方一記鐵拳打飛,亮白色身影像隻破敗的風箏,脊背狠狠撞擊了樹幹才堪堪止住,狼狽跌落。
一身白衣染上血紅。
發髻散亂的雲姑娘扶著樹幹堅強的站起來,踉蹌的小身板透漏著不屈的堅毅,花俏的眉目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嘴角浸出的紅色被她狠狠抹去,忍受著丹田處的火燒和胸口的劇痛,她再次迎上對方或劍或拳或刀或鞭。
冷眼旁觀的灰袍男人看著遠處被圍攻的姑娘,看著她一遍一遍倒下,又一遍一遍站起,那副要強的樣子一讓他刮目相看。江湖傳說羅刹宮宮主心性傲慢虛偽,性格軟弱勢利,持強淩弱,欺軟怕硬,沒有一條是讚美之詞,但幾次交道,他都能看到不一樣的雲降雪。
聰明睿智的,談笑風生的,靈動活潑的,可愛嬌軟的,剛強堅毅的……不管哪一種都如明珠般閃爍耀眼令人心生好感。
也難怪阿凜會認她為妹妹。
突然,遠處的雲姑娘被幾人深厚內力打中,瞬間搖搖欲墜口吐鮮血,他著實看不下去,剛要作勢出手相助,一隻冰冷的手攥住他,並帶著笑意道:“不要幫忙,且看下去!”
灰衣男人回頭,看對方紅衣白發一臉笑意,手腕上力量雄厚可怕。
再看去,他心驚肉跳難以置信。
周身空氣扭曲的姑娘長發浮動如海藻,一股子紅藍交加的內力盤旋回繞,硬生生把圍攻眾人逼退三步。
內力竟然化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