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血染青山(2)(1 / 2)

伴隨女子竭斯底裏的尖叫,如熱潮翻滾一樣的內力呼哧而擴,震動整個青林颯颯作響,一身白衣汙濁泥濘沾染著鮮血的雲姑娘披頭散發,她唇角鮮血成痕,妖豔殘忍,麵色蒼白卻眸子漆黑如夜,黑白分明的對比宛若索命惡鬼。

丹田中的灼痛就像一把鋒刀狠狠攪卸,當真是痛不欲生。

被這股驚人內力震開數米之遠的江湖前輩一個個麵露懼色,看著雲姑娘不受控製的狼狽模樣就和走火入魔似的,於是再不敢繼續圍攻,唯恐成為無辜受難之人,踉蹌逃跑。

內力翻滾如沸水一般,雲姑娘被折騰得目光開始渙散,左右揮手便是樹木盡倒,其摧毀之力驚人可怕,頃刻之間便毀了數畝之林。

“這是……”

“啊,寒潭的威力終於出來了。”玄熠笑容慵懶邪魅,略顯疲憊的雙眸稍稍有了一點異彩。

滿翛掌櫃看著遠處女子痛苦掙紮,一聲聲竭斯底裏的嘶吼和揮手之間的毀滅力量上下驕縱把那樣一個總是淡然自若的姑娘變成了瘋子,她控製不住自己丹田裏湧出的內力,於是便被內力牽著走,那些急待揮發的內力就像溢出瓶口的烈酒,濃鬱甘醇卻引入迷醉。

“沒想到伯虞侯爺竟然會讓她進寒潭。”

意味深長的口氣涼薄平靜,滿翛掌櫃好似並不在意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但他遲遲沒有離開森林反而一直在背後悄悄注視著雲姑娘,這點已經反駁了他表現出的冷淡。

笑容越發散漫的玄熠隻是歎息:“這就是愛之深?!”

“砰——”

震耳欲聾的一聲轟鳴響徹天際。

被強行吸引過去注意力的兩個男人同時會意。

再打斷一顆百年老樹後,內力漸漸平穩下來的雲姑娘虛弱倒下,依靠著樹幹的身影孤苦伶仃讓人心存不忍,但沒人會上前安撫。

玄熠確定雲降雪無恙後挑著下巴傲慢閃離,隻留天際一方紅點。

看著玄熠離開後的滿翛拍拍灰色袍子上的落灰,他本想直接去西城萬俟山莊,早日與萬俟凜相會,但是經過雁山便被攔下,黑鬼因為死了姐妹依舊對雲降雪心懷怨恨,看在萬俟凜認了這個姑娘為妹妹的份上,他就多留幾日,確保雲降雪性命無憂再離開不遲。

如今看到雲降雪內力逐漸平穩,又得知她入過寒潭,那邊無需擔心了。

“哥,那邊出事了。”

黑紗裹身的女子悄無聲息出現在滿翛身後,聲音冰冷清啞,透漏著女子該有的婉約。

目光一直在雲姑娘身上的滿翛聽到女子的話,冰冷的目光微微一動:“哦?真是令人期待,能在他眼前出事……”

黑鬼低著頭,餘光看到遠處靠在樹樁上的女子麵容蒼白呼吸急促,她目光微動,手上做出攻擊姿態。

“她進過寒潭。”

冷冰冰的撂下幾個字,滿翛掌櫃彎腰拾起地上抽搐的蜘蛛便腳步平穩的離開,灰色的背影如死人一般沉寂幽冷。

咬牙切齒的黑紗女子忿忿收手,不甘離去。

聞著空氣中濃鬱血腥,聽著枝幹之間樹葉颯颯,待身體平靜下來的雲姑娘感覺到自己身體輕盈舒暢,之前胸口沉積的濁氣完全清除,丹田如溫泉流淌,整個人清明了然,試著調動內力的雲姑娘發現,自己的內力好像……恢複了!

被震傷的脈絡也恢複完整,身體充盈好像十二歲時受到的創傷隻是一場噩夢,丹田內的內力好像完全被修複完整,並且經過了激發,現在的她不再是廢物。

若是這樣,那便不再懼怕那些威脅她生命的人了。

她想不明白為何會突然如此,但是她依稀感覺到這和之前丹田處經常流淌而過控製不住的寒流有關。

趁著身體正是虛弱,雲姑娘開始逐一回想這幾日所有事情的蛛絲馬跡,因為幾日的囚禁生活讓她一直昏昏沉沉,最讓她不願意回憶的便是那天晚上蘭華風對她做的事,她向來孤高自傲,把身子清白看的如同性命,可是……

她試圖勸告自己,把身體交給蘭華風算是成了她幼時答應下嫁於他的承若,如今鬧到這般田地,若不這樣想,那不成真因為一夜荒唐而自我了結?她雲降雪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而對於蘭華風對她的欺騙,她捅了他一下,這也算兩清吧。

當然,這隻是雲姑娘個人的想法。

現在當務之急不是在這裏頹唐焦慮,而是快速相處對付靈劍山莊和東涯的辦法,以及找回羅刹宮丟失的誅心訣。

她當日被黑白雙煞所傷,滿翛出現與黑鬼兄妹相稱,黑白雙煞是東涯的使者,那麼滿翛的身份為何呢?

還有當日靈劍山莊大弟子劉桓上門刺殺,又是誰通的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