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在被告席上(1 / 2)

普魯士政府又起訴馬克思,法院傳訊馬克思出庭。

馬克思、沙佩爾和施奈德爾都一起在呼籲書上簽過名,現在他們正走在去陪審官裁判所的路上。

盡管風雨交加,但他們三個人精神飽滿,堅定地要陳述呼籲書上的每一句話,毫不畏縮。

在宣讀起訴書和檢察官講話之後,馬克思發了言。

陪審官在馬克思第一段話之後就已經抬起頭,注視這位民主主義者的“商人”。他曾經讀過這位《新萊茵報》主編的文章,現在則在法庭上麵對麵地相見了,馬克思的勇敢和激情給了他很好的印象。其中一位陪審官是大酒商,他坐在陪審官的彈簧椅上,開始有些不自在起來,被告剛才說了些什麼呢?

“國王實行了一場革命,他推翻了現存的法律製度,他不能訴諸被他自己可恥地蹂躪了的法律!”

在那位大酒商打算考慮上麵的話之前,他已經被最後的幾句話懾服了:“這是一種怯懦的法律偽善!諸位先生,你們一定不會用自己的判決來批準這種偽善的。”“我完全無法理解,檢察機關怎麼還敢根據已被王權本身蹂躪了的法律來控告我們!”

馬克思發現好像陪審官要站起來退庭,但是他的抗辯還沒有結束,他正要用更加有力的證據回擊他們,這些證據無可辯駁地、簡單明了地揭露了控訴書的違法行為。

“查理一世不止一次地獲取勝利,但是,到頭來還是上了斷頭台。諸位先生,誰又能向你們擔保,現任內閣以及過去和現在都是現任內閣手中的馴服工具的那些官員,將來不會被本屆議院或它的繼承者宣判為國事犯呢?”

這位大酒商驚悸而畏縮起來,“國事犯”這個詞對他來說好像是抽了一鞭!一個被告用這種大無畏的精神控告當權的容克地主和他們的內閣官員,這在法庭上還是第一次!

“諸位先生!檢察機關的代表企圖用4月6日和8日的法律來論證他的控告。我曾經不得不向你們證明,正是這些法律會取消對我們的控告。但是,不瞞你們說,我過去從未承認,而且將來永遠也不會承認這些法律。對於人民選出的代表來說,這些法律從未發生過效力,更不用說給三月革命指出道路了。

“政府接二連三地采取暴力行動。它肆無忌憚地違犯極重要的法律,它在戒嚴的幌子下任意實行無限製的軍事專製。它甚至把人民代表本身都給趕跑了。而當一方蠻橫無禮地違犯一切法律的時候,卻要求另一方甚至最嚴格地遵守會議規則!

“當現代社會還沒有摧毀和消滅舊社會賴以強行保全自己的那種正式的遺留下來的權力以前,當它還沒有摧毀和消滅這個社會的國家權力以前,它是不可能高枕無憂的。天賦王權的統治——這也就是過時的社會成分的統治。”

檢察官聚精會神地做記錄,他多次停筆去考慮被告的為人。

站在檢察官麵前的是像他自己一樣的一個大學生,法律學家的兒子,大概不會是那種流浪的手工業工人吧?!什麼東西鼓舞了這個人,使他這樣熱衷於工人的事業?

“這樣看來,在這兩個社會之間不可能有和平。它們的物質利益和需要使得他們進行你死我活的鬥爭。一個社會必然獲得勝利,而另一個社會必然遭到失敗。這是它們之間唯一可能的和解。因此,在這兩個社會的最高政治代表之間——在國王和人民代議機關之間,也不可能有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