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坐上本宮當年的位置,就能跟本宮一樣揚武揚威!你還差得遠呢!”即便徐螢降為沒有封號的妃位,但到底資曆擺在那裏,所以從來不對羞辱她的人客氣。
洛紫霄仗著八皇子得寵,自己又晉為四妃之一,這些年可謂是風光無限。自從徐螢將麗嬪打入冷宮,她們二人算是正式結怨。徐螢降位,洛紫霄欲痛打落水狗,可惜徐螢偏不給她這個機會!
即便她降成了采女,別人也休想踩在她頭上作威作福!徐螢狠狠地白了洛紫霄一眼。
“你!”徐螢竟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裏,洛紫霄氣憤地舉杯一飲而盡。
坐在對麵的李姝恬扯了扯江蓮嬅的衣袖,悄聲說道:“姐姐你看,賢妃是不是又跟徐妃生氣了?賢妃哪是徐妃的對手啊,偏要鬥來鬥去的!”
洛紫霄與曾經的好姐妹們漸行漸遠,李姝恬如今已經不怎麼和她來往了。李姝恬覺得洛紫霄越來越陌生,從前那個溫柔善良的她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你是欣賞歌舞啊,還是看人家鬥嘴啊?”江蓮嬅回答得心不在焉。
“姐姐瞧瞧那跳得是什麼舞?簡直堪比勾欄瓦肆的伶妓!”台下的男人們,魂兒都被勾沒了!這個烏蘭公主真是夠不要臉的,簡直比昔年的李允熙之流還過分!
“本宮還真是沒心思看她跳什麼舞,玉夕的病又嚴重了,本宮都快愁死了!”女兒病重,做父母的卻在這裏宴飲觀舞?想想都沒了興致。
“玉夕胎裏帶來的弱症怎的如此嚴重。姐姐既無心宴飲,就別在這裏撐著作陪了,趕快辭了皇上回去照顧公主要緊!”李姝恬勸江蓮嬅請退。
江蓮嬅下意識地看向皇帝的位置,他的一雙眼睛牢牢地拴在了烏蘭妍身上,哪裏能看出一點對玉夕公主病情的擔憂?她哀歎一聲,為自己和玉夕不值。索性連告辭都懶得說,直接回宮去了。
“蓮妃怎麼走了?”李婀姒側過頭來問妹妹。
“她擔心玉夕的身體,回去照顧了。皇上就不該拉著姐姐來看表演,女兒病著,換誰能有心情啊?”李姝恬對皇帝的做法有些不滿。
“嗬,皇上也為人父母,不照樣看得盡興?”李婀姒語帶諷刺,朝皇帝瞥了一眼。如果不是為了能多看上端禹華幾眼,她才不屑出席這種場麵呢!
靖王的視線飄來,與李婀姒對視一瞬,皆是心領神會地淺笑。隻要一個眼神就已足夠,她奢侈的愛戀容不得太貪心。李婀姒朝靖王微微點頭致意,回身對琉璃和沫薰道:“本宮乏了,去跟皇上請辭,咱們也回宮。”
兩位嬪妃的離席,並不能消減端煜麟欣賞美人的熱情。烏蘭妍的兩條藕臂,簡直晃得他眼花繚亂!
烏蘭妍的舞蹈接近尾聲,她用餘光尋到台下烏蘭罹的方位,隻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烏蘭妍把心一橫,決定行動!她將披帛的一端拋出,不偏不倚剛好掛在了身邊伴舞的頭釵上。伴舞一個回身,似在不經意間帶走了烏蘭妍臂上的披帛……
“啊!”烏蘭妍故意驚叫出聲,舞蹈甚至來不及收勢,她便跪在地上死死捂住右臂:“臣女該死,擾了陛下雅興!”
她不掩飾還沒人注意,這樣突然請罪,反而讓所有人的注意集中到了她的胳膊上。台下頓時亂哄哄一片,更有甚者還站起來探尋情況。
“烏蘭公主為何掩著右臂?難不成是受傷了?”某大臣疑惑地直抻著脖子看。
“挑個舞就受傷了?這麼嬌貴!”另一個世家子弟也好奇地踮起腳尖。
“公主怎麼了?怎麼突然停下了?”端煜麟正在興頭上,不明白她何故請罪。
“臣女……”烏蘭妍擺出一副潸然欲泣的模樣,讓端煜麟都不忍再追問。
“回稟皇上,臣妹昨日手臂不甚受傷。為了不缺席今日的大會,一直是忍著傷痛為陛下獻藝的。想必剛剛是實在忍不住痛苦了吧?”烏蘭罹適時站出來解釋。
“哦?公主受傷了?要不要緊?快傳太醫!”端煜麟親自離席來到烏蘭妍跟前,將她小心扶起:“快讓朕看看你傷到哪兒了?”
烏蘭妍知道計謀得逞了,心下歡喜。表麵上卻要裝作十分為難,最終拗不過皇命鬆開了手。
“嘶——”端煜麟倒吸一口冷氣,半掌大的傷口潰爛結痂,實在是有礙觀瞻。這樣的傷口定是要留下醜陋的疤痕了!白璧微瑕,可惜、可惜了!
端煜麟突然有些興意闌珊,他放開烏蘭妍的胳膊,客氣卻淡漠地吩咐道:“賞賜烏蘭公主百金,帶下去好好養傷吧。”
角落裏的冷公子與青舅對視一眼,心想,看來計劃是徹底失敗了。這下烏蘭妍算是坐實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花瓶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