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是沈瀟湘頭疼的,那就是霧隱的失蹤和霜降的難纏,她派出去找霧隱的人一無所獲。沈瀟湘猜想她一定是被什麼人抓起來了,但是此人到現在還沒有利用霧隱向她發難,證明這個人大概不是她的仇家,可是無冤無仇他們幹嘛要截她的人?不管怎樣她還是不能停止尋找,否則霧隱一旦落入沈家的對頭手裏那就不敢設想了;再來就是霜降,她屢次安排暗害卻總能被霜降幸運地躲開,結果還誤殺了明萃軒另外一名無辜宮人,想想都覺得懊惱。
就在沈瀟湘和邵飛絮都在拚命尋找“知情人”的時候,霧隱早就被“請”到駙馬府在京郊的另一處別院裏軟禁起來了。霧隱是被阿莫堵截的已經說過了,霜降則是在某晚發現有人在她飯菜裏下毒後才相信了沈瀟湘要殺她滅口,在催眠的作用下連夜奔去司珍房求助子笑。子笑以易容術和霜降互換身份,霜降每天頂著子笑的臉躲在司珍房裝病;而子笑辦成霜降假裝無意擋下所有暗害。與此同時,阿莫在沈家一對仆人的家裏找到了霜降的親人並將他們救了出來,然後通知子笑勸誘霜降隨時準備出逃。霧隱和霜降二人在今後的計劃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但那都是後話了。
孟兮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邵飛絮做賊心虛,怎麼都覺得挽辛看她的眼神不對勁兒,後來隨便找了個理由將她打發了。回到內務府的挽辛不久又被調到了麗華殿當差,麗華殿隻有久病的淑妃娘娘一個主子,她的貼身侍女慕竹在宮女中的地位很高,挽辛去了自然做不成近侍,隻能在偏殿做些雜活。孟兮若的忽然去世讓挽辛總是悶悶不樂,慕竹看到過好幾次挽辛一個人坐在偏殿門口發呆,出於對新人的關心,慕竹便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挽辛的回答卻令她大為震驚。
“慕竹姐姐,我覺得孟才人死得蹊蹺,我不認為這是失足意外。”挽辛就是這樣回答她的。
“可不敢胡說!連仵作驗過都說是溺水意外了,你又有什麼證據質疑呢?”聽了挽辛的話,慕竹不禁大驚失色。
“那個仵作哪裏認真檢驗了?他就看了一眼而已,敷衍得很呢!我就是沒有證據,要是有的話非要告到皇後娘娘那去為小主伸冤。”挽辛的角色一時還轉換不過來,依舊當自己是孟兮若的近侍。
“挽辛,姐姐勸你還是忘了這件事比較好。還有,你記住了,現在你是麗華殿的奴婢了,你的主子隻有淑妃一個,明白了嗎?”見慕竹有些疾言厲色,挽辛隻好委屈地點了點頭。雖然慕竹叫挽辛忘了這碼事,但是她自己卻把種種可疑記在了心裏,說不定這些疑點以後會派上什麼大用處,這便是慕竹的第一反應。
關雎宮後院裏,子墨坐在廊下,盯著手裏的一張慘不忍睹的“請柬”發呆。這張紙是幾天前仙淵弘進宮麵聖謝恩之時,托太子近侍伍仁帶給琥珀,又由琥珀轉交給她的。子墨起初還奇怪,她與仙淵弘素未謀麵,他怎麼會輾轉托人傳信給她?等她打開這張被折得奇形怪狀的紙、看到上麵龍飛鳳舞的狂草字跡後就完全明白了——這乃是“混世魔王”仙二少的親筆信,或者說是簡易版請柬,內容就是邀請她出席本月末仙淵弘與聘婷郡主的婚禮。仙家的宴客名單上自然不會有她這樣的一個小丫鬟,所以仙淵紹索性自己親自造了一張“請柬”,而且還是用白紙寫的!真是叫子墨哭笑不得,但是信的最後還十分關切地詢問她腳扭傷好沒好,這倒是讓子墨心裏覺得暖洋洋的。
說起來李婀姒出閣前應該也是認識聘婷郡主的,這些高門大戶家的小姐們總免不了在一些場合見麵。子笑和霜降互換身份的時間也不短了,再不將霜降送出去也怕夜長夢多。於是子墨當晚便旁敲側擊地暗示李婀姒是時候回家看看了,李婀姒也不拆穿她,還隻當子墨小孩子心性又想出宮玩了,頗幹脆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