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子墨偷偷潛入司珍房將霜降帶出來,等到李婀姒的馬車一出宮門,霜降便拿著子墨給她的令牌騙守門侍衛說自己是關雎宮的宮女,莊妃落下了東西,她要趕緊給送過去,守衛見她的令牌的確是關雎宮所有,莊妃的車駕又剛出門不久,便叫霜降快去快回。霜降一出宮門就迅速朝馬車的方向追去,而子墨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也故意裝作忘帶了東西折返回去,與霜降一碰頭便趕緊將她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子墨在一家客棧裏把霜降交給前來接洽的阿莫,與阿莫寒暄幾句便急忙趕去李府,她怕回得晚了惹李婀姒疑心。子墨趕到李府時,李婀姒和琉璃已經到了一會兒了,李婀姒果然問她落下了什麼東西,子墨本來就是撒謊,情急之下在袖子裏亂摸一通摸出了一枚象牙浮雕墜飾,這不是仙淵紹送她的護身符麼?怎麼會帶在身上?不管了,就它了!子墨將護身符係在腰帶上,笑眯眯地解釋道:“奴婢就是回去取這個護身符了,不將它戴在身上奴婢就不踏實,今早一時忙得忘記了。”
“看來這護身符對你意義匪淺啊。”李婀姒隻是隨口一說,琉璃卻不肯放過地調侃她:“不會是哪個風流郎君送的吧?”琉璃笑得一臉曖昧,李婀姒也目帶疑光地瞧著子墨。子墨一想到仙淵紹那個瘋子被琉璃說成是風流郎君就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哈,別鬧了!他才不是什麼風流郎君,他就是一個……”子墨剛想說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險些說漏了嘴,趕緊圓謊道:“他就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像哥哥般的朋友。”子墨一邊編瞎話一邊在心裏給阿莫道歉,對不起了,將好阿莫和那個臭小子相提並論實在不該。
子墨把話題越扯越遠,直至扯到朱、仙兩家的姻緣,說到起勁兒處琉璃也和子墨一起幻想起婚禮當天盛大場麵。見兩個小妮子興致頗高,李婀姒突然冒出個主意,她自己肯定不能拋頭露麵去參加婚禮,但是父親李健一定會去,不如讓兩個丫頭帶上禮物代表她去賀上一賀。此提議一出,琉璃第一個舉雙手讚成,子墨也暗自開心。
子墨入宮前最喜歡吃八寶齋的招牌小吃八寶兔丁和七巧點心,現在肚子裏的饞蟲一個勁兒地往上鑽,便央求李婀姒允許她晚些時候出府買一些來解饞。李婀姒對子墨越來越縱容,其程度比琉璃有過之而無不及,當下便允了,隻是囑咐她自己小心些,子墨做了個捏拳頭的動作以示自我保護能力極強,李婀姒無奈地笑著隨她。
酉時一到天幕微微擦黑,子墨踏上了她的尋找美食之路。她先來到八寶齋買了她喜歡的小吃和點心;又在附近的幾家鋪子裏買了些琉璃喜歡的雙色豆沙卷糕;想到李婀姒喜歡的小點——花開富貴翡翠芹香蝦餃皇隻有在醉香居酒樓才有的賣,於是兩手提上滿滿的收獲往醉香居去了。
醉香居還是一如既往的生意興隆,包間全滿、散座也有好幾個是拚桌的,子墨本想嚐嚐他們新推出的仙人臠(奶汁燉雞)和菠蘿軟糖,現在看來也隻好一同打包了。
“掌櫃的,兩屜花開富貴翡翠芹香蝦餃皇、一份仙人臠和一份菠蘿軟糖打包帶走。”子墨就在櫃台前等著,掌櫃笑眯眯地應好,吆喝小二去後廚幫客人備菜。
“嘖嘖,手裏提了這老些東西,還點這麼多不怕撐死呀你?”這熟悉又頑劣的聲音非仙二少莫屬了,子墨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他。
“掌櫃的,隻把蝦餃皇打包,其他兩道菜送到這位公子的包間,再來一壺青梅酒,全部記在這位公子賬上,謝謝。”子墨轉身就要上樓,卻被仙淵紹拉住道:“喂,小爺沒要包間,就在那邊靠窗的散座,你愛來不來。”說著放開子墨的胳膊,別扭兮兮地率先回到座位上了。子墨掩嘴一樂吩咐掌櫃:“不好意思,送到那邊的桌上就行,不過錢還是要記在仙公子賬上。”掌櫃的依然連連點頭稱好。
子墨故意學著仙淵紹的別扭樣子蹭到他那桌,在他對麵坐下。仙淵紹皺著鼻子發出好大一個哼聲。子墨存心要逗逗這個小霸王:“哼什麼哼?又不是豬。”
“你敢罵小爺是豬?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片子,八個多月沒見麵,一見麵就罵我?好歹我還記掛著你的腳傷,你卻連問都不問我過得好不好!”仙淵紹這話說得頗有些委屈,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撒嬌。
子墨很感激他的關心,於是便如他所願問候他一下:“那仙……將軍這幾個月來過得好嗎?”
“不好!大哥帶兵剿匪歸來,又是升官又是賜婚,得意得很!老頭子在家天天誇他貶我,要我好好向大哥學習,不要整天惹是生非,早些成家立業才是正途。”仙淵紹一臉鬱悶,將小二端上來的菠蘿軟糖一口塞進去好幾個。其實照仙淵紹二十幾歲的年紀能做到從四品的官職已經是非常厲害的了,可能是仙大將軍對兒子的要求太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