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你掩護,我和二亮救陸鳳。”井上林說完,就和賈二亮衝了過去,撕下衣服,給她包紮好了。陸鳳疼得不行,一個勁兒地哼哧著。賈二亮說,你還要抓吳仲川,就你這樣,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陸鳳發著牢騷,能怪我嗎,我也不知道他槍法如此的好。她跟井上林說,我拖你們的後腿了。賈二亮安慰她,什麼後腿不後腿的,隻要你安全,這是最為重要的。

兩個人架著她,來到了麻紮村。

麻紮是個小村莊,不大,有寺廟,相傳很古老。井上林和賈二亮都不知道這個地方叫什麼,問了半天,人家才告訴他們。他們找了戶老百姓家,把陸鳳安頓好,司馬江就回來了。井上林問,跟丟了?他歎著氣,我不放心陸鳳,先過來看看,這一回,吳仲川跑不了。他跟井上林說,我問過當地老百姓,前麵就是一條路,通向麻紮高原,那是一條死亡之路。我估計,吳仲川也是昏了頭,否則,他不會走上這條路的。我們早追晚追都沒有關係,他一定跑不了的。

“那就好,再要讓他跑了,我們沒法交代。”井上林看著陸鳳,憂慮著。司馬江說,現在沒有辦法,讓賈二亮在這裏照顧陸鳳,再跟買買提隊長聯係,讓他們派人來接應。賈二亮不願意,陸鳳就說,讓他走吧,我一個人行。井上林堅決不同意,有些憤怒,賈二亮,你是警察,服從命令,由我和司馬江去就行了,革命分工不同,目的是一樣的。聯係上了買買提,讓他們來接應我們。

“是,我服從。”賈二亮隻好點著頭。

井上林把賈二亮拉到一邊,悄悄地交代,我走以後,一定要跟和田方麵聯係上,告訴買買提,一定要派人接應我,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要把吳仲川抓獲歸案,活著押到青昌,絕對不允許出現別的情況。有條件的情況下,要他跟王明陽聯係,彙報這邊的情況。他語重心長地叮囑:“二亮,你是熟悉這個案子的,你記住,如果我出現什麼不測,你不要放棄,一定要還這個案子真相。我們是警察,這是我們的責任。如果我們放棄,會有很多人看不起我們的,包括你的那個朋友黃鶯。人的一生,會有很多困難,包括我們辦案,會遇到很多阻力,而且會付出代價。但是,我們不能放棄,如果像我們這樣的警察都放棄真理,你說,這個社會還有救麼?”

“我……”

賈二亮很少聽到井上林說這樣的話,一聽,心裏就酸酸的。他知道,這次上麻紮,很有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情況,什麼情況,誰都不知道。這一刻,他對井上林肅然起敬,覺得他的話讓他敬畏。賈二亮咬著牙,點點頭,一句話沒有說。井上林再次拍拍他的肩,走進房間,叮囑了陸鳳幾句,帶著司馬江走了。

他們一走,賈二亮說:“陸鳳,我找個地方打電話,聯係一下買買提隊長,讓他們派人來接應,順便給局裏打個電話。”說完,就走出門,找電話去了。這個地方,有電話的人家很少,有長途電話的人家更是少,他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家破舊的郵電所,那裏隻有一個工作人員,他一看是警察,把那部唯一的電話借給了他。

他撥通了和田公安局的電話。

沒有找到買買提隊長,他隻好跟接電話的人說了半天,把這裏的情況說了個大概,讓他一定轉達買買提隊長,讓他派人來接應他們。還說了陸鳳受傷的情況。打完和田的電話,他又給王明陽打電話。王明陽一聽是賈二亮,急著問情況如何。賈二亮說,我們找到了吳仲川,已經把他逼上了麻紮高原,他是跑不了的,井上林和司馬江追去了,陸鳳傷著了,我在這裏照顧。

“二亮,堅持住,我已經派史凡帶人接應你們去了。你記住,我要一個活著的吳仲川,如果他死了,沒有任何意義,你明白嗎?”王明陽在電話裏嚴厲地說。他說了井上林的交代。“二亮,井上林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明白嗎?如果吳仲川死了,這個案子也死了,幕後的人永遠也挖不出來。如果我們連這樣的案子都不能辦,我們穿著這身警服有什麼意思?你和陸鳳都是好樣的,你一定要辦好這個案子,局裏會為你們請功的。”王明陽說了半天才掛了電話。

賈二亮陡然感到自己肩上的擔子重千斤。

想了半天,他還是憋不住,又給黃鶯打了個電話。黃鶯一聽他在新疆和田,大吃一驚。當她聽到是在追逃犯,感到非常敬佩:“二亮,我知道你是個爺們兒,我希望你不僅是個爺們兒,而且是個好警察。我知道那個吳仲川,他是我姐案子的關鍵人物,非常重要。他的後麵一定是個大人物,所以,抓住吳仲川是破案的關鍵。你要注意,千萬不要大意啊!二亮,我愛你,我希望我的選擇沒有錯,你不要讓我失望。”她掛了電話。

這聲“我愛你”,讓賈二亮渾身是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