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不言語，顯然，他分析得有道理。
“李總，謝謝你提供的信息，很有用。這樣吧，想起什麼，馬上告訴我們，我們還要調查，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放跑一個壞人。謝易梵雖然死了，我們也要把事情弄清楚。好了，我們走了，今天的事，就我們知道，不要告訴別人，因為，案子還未破，我想李總知道這個道理的。”賈二亮表情嚴肅地告訴他。
“知道，你們放心好了。”李偉峰握著他們的手。
回到刑警隊，賈二亮把蓋天驕叫了過來。
他說了事情的經過，還把夏雨生那幾張畫拿了出來，談了李偉峰的分析，讓大家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家議論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但是，大家一致認為，這裏麵肯定有問題。賈二亮說，我跟孔主任打個電話，我們一塊去見見左鵬和郭美麗，看看他們怎麼說，等井上林回來了，我們再商量。
“我同意，天驕也一塊去吧。”陸鳳說。
賈二亮點了點頭，反正他也沒有事。
給孔泉打完電話，賈二亮就開著車，帶著陸鳳和蓋天驕一塊去了進出口公司。這段時間，薑大明沒有給他們組分配任務，井上林休假，他們幾個都在家看案卷，這才有時間往外跑。到了公司，孔泉說，還在談判大樓吧，那個地方安靜。他帶著他們去了談判大樓，安排好，就打電話，先把左鵬叫了過來。
孔泉離開了會議室。
“坐，坐，隨便聊聊。”賈二亮對進來的左鵬說。
左鵬沒有思想準備，孔泉隻告訴他，公安局的同誌要找你談談，談什麼，孔泉沒說，他也沒問。他心裏想，有什麼好談的，項目已完，有事也查不出來。他冷冷地、簡要地把幾個項目的情況講了一遍，講得跟夏雨生差不多，最後說：“商務談判每一個環節都是按程序操作的，重大問題都請示了公司領導，我雖然是主談，但當家不理財，你們要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提出來。”
“你覺得設備價格合理嗎？”賈二亮問。
左鵬反問：“有什麼不合理的？我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合同價格雖然吻合中方底牌，但你們總不能憑此說有問題吧，如果那樣的話，誰還敢談判，買賣還怎麼做？你們調查也好，懷疑也好，這是你們公安機關的權力，但我希望你們不能聽風就是雨，輕信傳謠，要重證據，你說呢？”
賈二亮料到對方會是這樣，作為項目主談，肯定不希望出什麼事，左鵬的情緒也是正常。他再三解釋，調查是個程序，謝易梵死了，是被人殺死的，黃鸝自殺，這都是事實，總得有個解釋吧。你放心好了，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是公安機關辦事的基本原則，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人，當然，也不會放跑任何壞人。
陸鳳拿出庚午年生肖畫給左鵬看，問他知道這畫是什麼意思嗎？左鵬沒接，隻用眼瞟了一下，腦子裏立刻想起昨天李偉峰打電話的事，怎麼？難道真有什麼問題？他們為什麼都如此關心生肖畫？難道這裏麵有什麼奧妙？他腦子飛快地轉了幾圈，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就很坦然地說：“這是謝總畫的，送給老外的，他喜歡這個。”
“送什麼不好，為什麼送一張生肖畫？”
“這我不懂。”左鵬有些不耐煩地說，“你得問他，不要問我，我不懂。謝總的畫在畫界也是小有名氣的，每次談判，他都要送一張生肖畫給老外，拉拉關係嘛，這很自然。”兩人不好再問什麼，寒暄了幾句，就讓左鵬走了。
進來的郭美麗很輕鬆，還未等他們問，就把項目談判情況說了一遍，還解釋說，你們可能不了解談判引進情況，有時情況很複雜，價格的形成也受各種因素製約，每一個項目都不同，談得好，就少花錢，談得不好就多花錢，不能說多花了錢就有問題。
“你們其他引進項目的情況如何？”陸鳳問。
“還行吧。”郭美麗不好把公司情況如實告訴他們，她知道，那樣，很多人都不會高興，就淡淡地說，“去年大的項目談了六個，第七個項目還在談，都那樣，看不出有什麼不正常的。除了黃鸝，項目都是我和左鵬負責的，要有問題，那隻有我和左鵬有問題了，真的。”
陸鳳拿出庚午年生肖畫問她，是不是每次謝易梵都要送老外一幅生肖畫？她說，具體情況我記不清了，隻記得硬鐵製罐廠項目和燕宏微電子項目，他送過一張馬和羊的生肖畫給老外，去國外考察高壓閥生產線項目時，看見過他手裏有一張雞的生肖畫，送沒送老外不清楚。
陸鳳又問其他幾個項目的情況，郭美麗把項目名稱、單位、用彙數目、貸款類型一一做了介紹。他們沒有再問，讓她回去了。賈二亮想從左鵬嘴裏知道點什麼，仍然沒有結果。
案子又僵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