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裏出現的字跡雖然清楚了,可讀出的語句大部分都是前言不搭後語,很是混亂。
這次連柳娘也皺眉了:“怎麼回事?這人的思想怎麼這麼混亂?莫非他生前腦子裏有毛病?”
一言提醒了白樺,她笑著說:“你說對了,這人的腦子還真的有毛病。”
“你怎麼知道?”
白樺把她第一次去“犧牲者”租書店時遇見那個瘋子流浪漢的事告訴了柳娘,然後說:“你找的,一定就是他的血。”
柳娘釋然,隨即又發起愁來:“真糟糕,白忙了一場。我再出去找去。”
白樺攔住了她:“不用。我感覺在他的腦袋裏,或許會有出乎我們意料的發現。”
既然語句不連貫,白樺就逐字逐句地把書中顯現的內容記錄下來,然後進行綜合,分析。
一邊分析,一邊把總結出來的內容說給柳娘聽;
“這人的腦子裏想的都是些古墓啊,財寶啊的,還都是深更半夜出去,在荒郊野外。這人的膽子真夠大的。奇怪,他是幹什麼的?”
柳娘問:“還有什麼線索?”
“他老是隨身攜帶著鋼索,鏟刨,蠟燭,手電什麼的。”
柳娘笑道:“這人一定是個盜墓的。”
“原來是這樣。”白樺接著滴血記錄。
前麵幾篇幾乎都是這人幾次外出盜墓的驚險經過,以及如何處理盜來的財寶,好像大部分都分給了他村裏的一些孤老弱寡。
白樺本來對這個盜墓賊心存輕視,讀到他的義舉,不由肅然起敬。
天冷,血極易凝固。白樺就先滴血記錄,等錄完後再總體分析。
每天除了出去吃三頓飯,白樺就悶在宿舍裏抄啊,寫啊。
老陳老師有時遇見她,就很關心地問她:“小白,天天悶在屋子裏做什麼呢?也不出來走走。”
白樺就笑著說:“我在看小說呢。”
老陳老師就感歎:“可別看入迷了,對眼睛不好,要近視的。”又看了一眼四周,湊過頭來,“你忘了前一陣出現的剝皮慘案啦?可都跟書有關呢。你可小心著點。”
白樺感激地說:“您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緊趕慢趕了好幾天,這天夜裏,終於記到最後一頁。
放下筆,白樺籲了一口氣,正想甩甩酸痛的手腕,卻見那本攤放在書桌上的人皮書,慢慢浮了起來。
白樺驚得目瞪口呆,剛想叫柳娘出來看是怎麼回事,又想起她今夜出去了,隻好趕緊繞過去,三兩下上了床,把自己緊裹在被窩裏,隻露出兩隻眼偷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