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死人的血(一)(1 / 1)

白樺躺在床上,神思懨懨。

這幾天,她的腦子裏始終是一片混亂。她開始不相信自己。

難道自己的骨子裏,真的是一個無恥的人?

現今人們的思想,已是空前的開放。搶別人的男朋友,丈夫,換了一個人聽了,或許會付之一笑,或許會稱讚她夠本事。

可是白樺,她就是一個守舊的女人。

所以,當人皮書告訴她,她愛上了笑菲的丈夫,她害怕極了。

她甚至懷疑自己的為人。

。。。。。。

正胡思亂想著,電話鈴響了。

白樺伸手拿起話筒。

立刻,笑菲爽朗的聲音傳過來:“好啊,一放假,連個人影都不見了。怎麼也不來找我?”

白樺不由得笑起來:“就你嗓門大。前一陣我姨媽家發生了些事,我一直在那兒幫忙,哪有空去玩。”

“既然是這樣,就饒了你。對了,電視台報道,這兩天寒流要來了,恐怕還要降雪。注意多穿些衣服。你那個小身體,林黛玉似的。又剛剛恢複,可得自己保重些。”

一股熱辣辣的暖流直衝進白樺的眼裏,心裏。

笑菲還在電話那頭絮絮地叮囑著什麼。白樺嘴唇顫抖,已不能再說話,隻是一個勁地點頭答應。

不知什麼時侯,電話裏已是忙音。

白樺還拿著話筒,不願放下。

好久,她把話筒放在嘴邊,輕輕地說:

“笑菲,我愛你。”

傍晚時分,刮起了大風,外麵的自來水管也凍上了,白樺幫著童師付用熱水澆開化凍,又用稻草厚厚的包紮起來。手都凍麻了。回到宿舍,在火爐上烤了好一會,才恢複知覺。

半夜,柳娘回來了,帶回一塑料袋的東西。

袋子一打開,白樺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腥氣,不由得掩住鼻子問:“這是什麼?”

“血。”

“為什麼?”

話剛一出口,白樺就明白了,於是換了個問題:

“哪來的?”

“這兩夜,我一直在城裏城外轉,都沒發現目標。直到今夜我才在城西郊外看見一具凍死的屍體,看樣子是個流浪漢,我就取了他的血來試試。”

可是時間久了,天氣又冷,血早已凝固。

“這怎麼用啊?”

“沒事,看我的。”

白樺退在一邊,看著柳娘怎麼做。

在玉馬裏練功果然有奇效,現在的柳娘不僅功力大漲,甚至連原來看上去虛無飄渺的身影,都逐漸清楚具體了許多。柳娘說,再在玉馬裏呆上一年左右,她就可以完全形成人形,效果再好一些的話,還可以在白天出去,隻要不是在陽光下暴曬,陰天下雨的都沒問題。

柳娘先把血塊倒在盆裏,然後盤腿坐下,右手食指指向那堆血塊,嘴裏念念有辭,食指尖隨即射出一道白色氣流,正中盆內。

那血塊逐漸化開,很快成了一盆濃腥的血水。

柳娘飄然起立,笑道:“可以用了。”

白樺用小湯匙舀起半匙血,小心地把它滴在人皮書的前言上。可是,血滲得很慢,正文的字顯現得也不夠清楚。

白樺奇怪地說:“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呀。”

柳娘蹙著眉想了一下:“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她又盤腿坐下運功,這次是把一股無形的冷氣流射進盆裏,還讓白樺又擠了幾滴血融進去,然後說:“這次一定可以。”

白樺試了試,果然效果明顯,奇道:“咦,你使的是什麼法術,這麼管用。”

柳娘低低地說:“這本人皮書,一定用的是個女子的肌膚做成,它幽禁的,也都是女子的魂魄。所以,它對女人的血更有感應。”

白樺也低了頭,肅然無語。

柳娘又接著說:“所以,我在流浪漢的血裏加入自己的陰氣,再混合進女子的血液,就足以混淆人皮書的辨別了。”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