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皮書的秘密(一)(1 / 1)

書很小,隻有十六開。

淡黃色的書麵,仔細看,滿布密密麻麻的小點。

很光滑,猶如少女的肌膚。

封麵的右邊,是三個豎立的字---

犧牲者。

宛如汨汨流淌的鮮血,刺目,令人驚心。

白樺想起姨媽述說的,小姨嫂死時的慘狀,

那滿地滿床的鮮血,流淌著,流淌著。

白樺驚叫著,扔開那本書。

隔壁的小七咕噥著,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柳娘輕輕地說:“白樺,你太緊張了。先休息吧,明天再看。”

白樺搖搖頭,咬著牙又拿起書。

翻開封麵,是前言,可字體模糊不清,如被水洇後的毛筆字。

再翻翻後麵的正文,都是如此,一個字也辨認不出來。

翻遍全書,除了前言那一頁不知是誰信手塗鴉了一句詩外,依然是茫然沒有頭緒。

白樺把這個情況告訴柳娘。

柳娘蹙著眉想了一會,問:“那句詩寫得是什麼?”

白樺仔細辨認了一會,說:“是‘我以我血濺宣言’,這是一位革命先輩的詩句,原句是‘我以我血薦軒轅’,可是這家夥不學無術,把‘薦軒轅’寫成‘濺宣言’。”

“還有別的特別之處嗎?”

白樺搖搖頭:“看不出來。”

想了好久,白樺終於堅持不住,頭往枕頭上一靠,就沉沉地睡了。

“白樺,白樺!”

白樺坐起來:“誰叫我?”

聲音繼續響著,竟然就在屋裏。

白樺低頭,看見那本小書的封麵上,多了一個人。她的嘴一張一合,叫著:“白樺,白樺,我是小姨嫂啊。”

白樺楞楞地問:“小姨嫂,你不在家帶孩子,到我這兒做什麼?這幾天孩子找不到你,嗓子都哭啞了。”

小姨嫂輕輕得說:“我也正惦記著孩子呢。我這就回去。”

白樺眼一花,封麵上已不見了小姨嫂。

“白樺,我在這兒。”

小姨嫂站在門口,笑眯眯地向白樺招手。

白樺不由自主地下了床,跟在小姨嫂後麵,跨出房門。

門那邊是間臥室,小姨嫂正躺在床上,嘴裏哼著小曲,哄孩子睡覺。

白樺驚訝地問:“小姨嫂,你的臥室什麼時候搬到我學校裏來拉?”

小姨嫂不理她,繼續哄孩子。

一會兒,孩子就睡著了。

隻見小姨嫂輕輕放下孩子,從枕頭下拿出一把鑰匙,打開床頭櫃,輕輕地拿出一本書,一根針。

白樺差點叫出來。

這不就是那本人皮書嗎?不是不見了嗎,怎麼小姨嫂還藏著呢?

小姨嫂把書放在一邊,又把左邊的褲腿卷起來,用針刺下去。

白樺忍不住叫起來:“不要,小姨嫂,你會沒命的。”

可小姨嫂像沒聽見一樣,把刺出的血滴在書的“前言”上的“言”字上,然後翻到第三頁,奇怪,裏麵的字竟然一個個清清楚楚。

小姨嫂看了一會,字跡漸漸又變得模糊了。她又開始用針刺腿,把血滴在前言上。

周而複始。

不知什麼時候,血像水一般流出來,淌在床上,又流下地,彙成一條小溪,蛇一般扭向白樺的腳下。

白樺已經呆了,她看著小姨嫂淒慘地笑著,喃喃地訴說:“白樺,我的血要流完了,怎麼辦呀?”

那股詭異的血已經流到白樺的腳下,竟然一抬,蛇芯般卷向她的腳踝。

猛然,身後一股大力,把白樺拉出門外。

白樺一下驚醒,自己還半躺在床上。燈光昏黃,柳娘站在床前。

“柳娘,你怎麼出來了?發生什麼事了?”

柳娘嗔怪地說:“還說呢!剛才要不是我發現及時,你這條小命可沒啦!”

經這一提醒,白樺才恍悟剛才的危險,不禁吐了一下舌頭:“柳娘,謝謝你。”

柳娘笑著說:“不用客氣。對了,你剛才是被什麼魘住了?”

白樺剛要說,忽然叫道:“我知道怎樣做才能看這本可惡的書了!”

隔壁響起翻身的聲音。

柳娘擺擺手。

白樺會意地點頭,輕輕下了床,在抽屜裏找出一根針,用火燒了一下,又回到床上。

伸出食指,刺下去,鮮血沁了出來。

白樺把血擠出來,滴在“前言”的“言”字上。

翻開正文,一行清清楚楚的黑字出現了:

你知道你靈魂深處最隱秘,最迫切的渴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