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緋月滿意了,一股腦的把藥全灌了下去,花臨陌被迫喝下,滿臉痛苦,可他又沒醒來,要是他醒了,顏緋月可沒膽這麼做。
喝好了,顏緋月手下又是一用力,伴著“哢嚓”一聲,花臨陌的下巴就接好了。
綠意早已看呆。
顏緋月放下碗,拍拍手,這時才看見綠意呆滯的目光,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恐懼。
顏緋月已猜到綠意是害怕了,她略感頭痛,放緩語氣,“綠意,那個,你不要害怕,我不是窮凶極惡之人,剛剛也是不得已為之。”
要是平時,顏緋月斷不會解釋,可在這荒郊野嶺的,綠意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要是出了什麼誤會,她找誰幫忙,她可不認為她強大到可以帶著一個重傷的男人衝出刺客的重重包圍。
綠意在她的解釋下,麵色稍霽,可還是忍不住問出口,“月姐姐,你這樣對夫君會不會太凶悍了?”
“咳咳!”顏緋月驚得刻出聲。
她?和這妖孽男?夫君?
開什麼玩笑!
顏緋月倒是又明白綠意為什麼眼中還有一絲好奇了,原來是把花臨陌和她想做夫妻了。
綠意這麼想也不是有意的,你想想,荒山野嶺,俊男靚女,還受了傷,這一幕多麼符合小話本中因愛私奔的戀人。
顯然,綠意就是這麼想的。
顏緋月覺得該說清楚,“綠意,這位公子不是我的夫君,我們不是夫妻。”
“月姐姐,綠意知道,他是你的情郎,綠意不會說出去的。”綠意一臉正經。
顏緋月汗顏,她還是不清楚。
“綠意,我和這位公子沒有關係,我們不過是遇到一個意外才撞到一起的。”顏緋月清了清口。
綠意不解,在她看來這位心狠手辣的姐姐和那位貌美如花的哥哥很是相配啊!
顏緋月不知綠意的想法,她當務之急就是聯係上黎叔,還有,她不會放過想置她於死地的人。
顏緋月眼中劃過一抹厲色。
朝華城,靜安王府。
王服跪在地上,他的上首坐著李茹,她靜靜品著茶,這茶是宮中的最受寵的麗妃差人送來的,說是今年最好的碧螺春,而麗妃李燕則是她的親妹妹。
王服辦砸了事卻不見李茹的斥責,心下更是汗涔涔。
李茹看了王服一眼,也不想罵,她反正雇了那麼多的殺手,她就不信顏緋月還有命在!
想著心裏舒坦,揮揮手就讓王服下去,省的礙眼。
她還得想想雪兒和太子的事,這太子妃可不是那麼好當的,看來她還得去拜訪拜訪皇後。
唉,新在“珍寶齋”定的金流飛燕簪不錯,皇後因該會喜歡。
“王妃,王妃!”貼身侍女翠兒的聲音響起。
李茹皺皺眉。
“大呼小叫什麼,有沒有規矩!”
翠兒腳下一怔,可事情急切,當下也顧不了這麼多。
“王妃!麗妃娘娘小產了!”
“什麼!”
茶盞落地,驚破滿室寂靜!
南定玉照皇宮,飛燕宮。
一批批的太醫和嬤嬤在飛燕宮進進出出,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血腥氣,似要將人拽入無盡深淵。
南宮淵沉著臉,眼裏風暴翻湧,顯然是怒極了的。
他還在批閱奏折,飛燕宮的大嬤嬤就傳話來說是麗妃小產。麗妃懷孕不過二月,他吩咐過下人好生伺候著,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麗妃小產一事出,皇後沈玉函也過來了。
麵容妍麗,身姿娉婷,一襲百鳳朝皇錦衣穿的端莊大方,不愧是一國之母,本已三十好幾的年紀,在一番打理之下竟看不出來,好似雙十少女,不過唇角那含著的笑就不知是不是幸災樂禍的了。
沈玉函是當朝左相沈石安的嫡女,在十餘年前素有帝都第一才女之稱,一朝嫁入皇家,深處醃臢後宮,少不了心狠手辣,憑她這麼多年盛寵不衰,可以和年輕貌美的麗妃爭奪盛寵就可看出。
麗妃剛小產她就來,也不知安了什麼心。
不意外的,南宮淵看到她眉頭微皺,似在壓抑著什麼。
沈玉函拂了個身,語中含著悲痛,“皇上,臣妾剛得知麗妃妹妹小產的消息,不勝哀痛,特備了兩盒血燕窩給妹妹補補身子,這小產身子虧了就不好了。”
語氣可謂肯肯切切,不過這話怎麼聽都不對勁。
南宮淵心煩意亂,揮揮手就讓飛燕宮的宮女出來接過東西。
沈玉函也不再做什麼,站在南宮淵身邊靜待太醫的結果。
約一刻鍾,飛燕宮內傳來女子淒厲的叫聲,如厲鬼勾魂,讓人沒來由的一寒。
南宮淵麵容僵硬,沈玉函不動聲色的將南宮淵的反應收入眼底,嘴角掠過一絲刻薄。
接著一群太醫走出,太醫院院首魏老沉著聲,“稟告皇上,麗妃娘娘已無大礙,老臣已寫下藥方,待服下就會慢慢好起來。”
南宮淵麵色稍緩,點了點頭。
一幫太醫退下,南宮淵走進飛燕宮,沈玉函跟上。
殿內還有隱隱的腥氣,但已淡了許多,南宮淵大步走到內間。
他隻見一白衣少女慘白著臉,烏發淩亂,看見他淚如雨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惹人心頭一軟。
南宮淵心頭大慟,握住李燕的手,“燕兒,你,你別太過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