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我拔出腰間的軟劍護身,運氣施展輕功,試圖突破被動情勢。楚淮再次迅速朝我出擊,原本背於其身後的劍刺了過來,我眼前閃過一道白光。一個熟悉的黑衣人身影擋下了楚淮的劍,劍氣劃開的火花竟有些刺目。
他不是應該在宮中嗎?嗬,這倒好,全湊一起了。我本來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倒有了看熱鬧的心情。安怡澤動作利落,有速戰之勢,劍鋒犀利。高手過招,劍影晃動,讓人歎止。此時才發覺楚淮的功力遠在我預估之上,如果剛才那一掌他用的是全力的話,那我恐怕又成了他的刀下亡魂了。
楚淮的遊刃有餘,倒顯得安怡澤急攻之下的敗勢。我提了口氣,從楚淮背後偷襲,二對一下,竟隻是平手,楚淮應付的輕鬆自如。我開始有些吃力,後背的傷靠近右手臂,使劍而導致右手有些吃不住楚淮回擊過來的劍勢,漸漸敗了下來。
再拖下去,恐怕要連累安怡澤,或許兩人都跑不掉。就在我分神,楚淮一個順勢,扯下了我的麵紗。我急忙後退,往暗處躲去,絕不能讓易容被他看破。但借著火把的光亮,我不清楚楚淮是否看出破綻,趁著他一滯,安怡澤一個劍砍了過去,一手拉過我,把我護在背後,加快變幻的劍,楚淮由於剛才的一個閃神,被安怡澤搶得勝機,在安怡澤安排接應的四個手下的掩護下,我和安怡澤才勉強逃出將軍府。
楚淮沒有緊追不舍,安怡澤說,以楚淮的城府和性格是不會輕易放棄追查我們,此刻不追定是放長線掉大魚。他如我們當初預想把程一刀關在將軍府,那裏是程一刀最安全的地方。隻要我們找到程一刀,便能知道南風的目的,而疏桐的下落是母親最惦記的,隻要程一刀還有利用價值,那麼疏桐暫時就很安全。如果她是南風的人,那麼更無須我們擔心。
我不能直接返回護國府,須馬上處理身上的傷。而以後這身打扮怕是不能再用了。
城中一處小宅院。
安怡澤扶我坐下,進去拿出藥箱,指著我的肩膀道:“把衣服褪下。”
我瞪了他一眼,磨蹭著。
“喂,我這是要幫你上藥,你這磨蹭下去,天都亮了。”安怡澤搖了搖頭,放下藥瓶,伸過手來幫我。
“你……嘶……”肩膀一痛,險些滑出椅子。
安怡澤倒是小心的幫我把肩頭的衣服褪了一些,我疼的齜牙咧嘴。突然後背上一陣清涼,內力通過指尖輕輕按摩,我舒服的歎了一聲。
“這傷不輕,這藥對於內傷甚有奇效,不過恐怕也是要數日才可痊愈。”安怡澤塗好藥後,幫我把衣服整理好。
這時我才注意到那藥膏是碧綠色的,晶瑩剔透。一問之下,才知是炎國送給齊國的貢品之一,嗬,皇上對子這心腹還真不錯。
“你這些天注意不要碰水,右手更不要用力,否則傷筋動骨就麻煩了。”安怡澤邊收拾藥箱邊交代著。
“好,記下了。我……”我話未說完,胸口感覺一陣劇痛,猛的嘴裏吐出一股血腥。
安怡澤一驚,急急趕過來,扶我坐好,幫我把了脈,眉頭緊皺。
“怎麼了?”我緩過痛,問道。
“我低估了楚淮,別說話。”說著安怡澤又拿出一顆黑色藥丸,到桌邊倒了一杯水讓我服下,接著道,“我先送你回去,明晚再拿一些藥去幫你換藥。”
“謝謝。”我看著安怡澤的側麵,有些恍惚。
這個迷樣的男人,為何我總能感覺到熟悉,而剛剛溫柔的動作,為何我一再的在他身上看見清寒的影子?
“你在想什麼?看著我出神。”安怡澤突然湊過來打趣的說。
剛才的那些錯覺一掃而空,誰說他溫柔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