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時,已然臨近子夜。
他美美的洗了一個熱水澡,隻覺渾身舒泰,連難以解決的心事也覺得少了幾分。
雖然天色已然如此之晚,金懷宇仍舊修習了一會兒《純陽初解》,直至接近三更,金懷宇方才緩緩收功,繼而沉沉睡去。
不知是否修行了內功的原因,這一晚他的睡眠質量格外好,隻是夢中,似乎有一抹冰雪般的倩影縈繞在身周,久久不散。
醒來之後,金懷宇覺得神清氣爽,精力充沛,略微活動了一下身體,到不遠處的食堂去領了幾個饅頭,吃完後便來到了練武場上。
“無邊落木”與“如封似閉”這兩招被他反複習練,雖然火候還淺,卻也漸漸熟練。
“金兄弟。”正在金懷宇沉浸在練武之中的時候,一聲呼喊將他驚醒。
抬眼望去,卻見安人慶正含笑向他走來。
收掌而立,金懷宇搽搽額頭上的汗,露出一個陽光般的笑臉道:“安二哥,你尋小弟有何事?”
安人慶笑了笑道:“隻是見兄弟你一個人練武,心癢之下,故而想與你切磋切磋。”
金懷宇也頗想與他人印證一下,當即便爽快道:“好,還請二哥手下留情。”
安人慶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擺開架勢,道:“懷宇你先來。”
金懷宇知道自己功力低微,故而也不敢有什麼謙虛推脫的想法,凝神靜氣,唯一會的攻伐招數“無邊落木”便打了出去。
這一掌擊出,掌影一化為二,二化為四,且因為他是全力施為,故而顯得勢大力沉,氣勢磅礴,頗得秘籍中所載的精義,金懷宇隻覺這是自己這兩天的巔峰之作,心中頗為滿意。
安人慶腳下不丁不八的站立著,僅是微微錯身,躲開金懷宇連續擊向他身遭大穴的每一式,絲毫不被金懷宇的掌影迷惑。
這般躲了金懷宇四五道掌風之後,他沉喝一聲:“懷宇當心,我要出掌了!”
他明明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卻靈巧有如猿猴,一掌擊出,靈動縹緲間,金懷宇隻覺眼前勁風拂麵,掌影亂閃,幾乎無法辨明對方攻勢所在。
及至安人慶手掌幾乎印在他胸膛上,他終於反應過來,扭身急閃,狼狽不堪的向後連退十餘步,千鈞一發間,安人慶的手掌檫著他的衣服而過。
金懷宇隻覺腳都幾乎站立不穩,隻是預料之中的下一招卻並未到來,好不容易穩住身,抬眼望去,卻見安人慶已然收掌而立。
勉強隻接下了對方一招,金懷宇此刻很有些尷尬,想要說些什麼,卻訥訥的有些開不了口。
太丟臉了!
安人慶似乎沒有發現他那尷尬的臉色,表情莊重地說道:“懷宇,我適才所用的同樣是‘無邊落木’,你可看清楚了?”
“啥?”金懷宇十分驚訝,他剛才那打的自己狼狽不堪的招式竟然也是“無邊落木”?
他訕訕的道:“小弟武功不濟,沒看出來。”
安人慶麵容肅穆,絲毫沒有取笑之意:“這一擊雖然注重氣勢,但那其實隻是為了迷惑敵人。其宗旨實是以輕靈迅捷為主。賢弟的打法,已然略有偏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