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個月來柳冬梓發了瘋地工作,以此來麻痹自己。
什麼工作都肯接,連以前最不願意的上無聊綜藝節目宣傳劇集他也毫不考慮地答應了,一周七日在國內來回的飛,麵對鏡頭時的他專業又謙虛溫和,笑容滿分,可一下來立刻就變了一個人,他不再有笑容,不再溫文爾雅,隻剩下如刀鋒般的冰冷與陰鬱,每次直對他的眼神深處時,甚至驚心地發現其中隱含著深沉的恨意與痛苦。
經紀人周姐一開始還很開心他終於肯配合各項工作,時間久了才發現不妥,柳冬梓的情緒根本是出了問題,而且他這樣日夜不停歇的工作身體是熬不住的,勸他他卻說沒事,可臉上那副死人表情任是瞎子都看得出來,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跟柳冬梓的父親聯係後才知道,他前段時間交了個女朋友。
現如今,他與那個女孩分了手。
在家裏時他經常是一言不發,要不就是一個人待在房間裏悶悶不樂,也沒怎麼吃東西,人早已消瘦不少,柳父柳母更加心急如焚寢食難安,隻問了他一句小曼去哪兒了,他就像是發了瘋似的不停地笑,那笑聲比哭還要讓人心酸悲涼,他們也不敢多問,但心裏已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隻是這一次比以往都要嚴重得多,他們從沒見過柳冬梓為哪一個女孩子傷到這種地步。擔心又不敢問,最大意的是小曼來過家裏好幾次,他們卻忘了問她要聯係電話,如今想找人也不知從何找起,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今天沒什麼工作,你回家休息,好好的睡一覺吧。”
“不是要參加嘉年連鎖超市的剪彩嗎?”
翻了翻白眼,周姐暗歎氣。他的記性還真好。
“你已經連續工作了兩天兩夜,就算是鐵人也該休息了,而且這個剪彩其實也不重要,你還是回家去吧。”
他拎起平時用的工具包起身就準備出門,臨走前淡淡地說了一句,“答應了就要做到,否則就別輕許承諾。”
他是在指剪彩還是指別的?她現在真的很好奇那個神秘女孩究竟是何方神聖,柳冬梓傷得不輕呀。
再次歎氣搖頭,心中的擔憂愈加深。
剪彩結束後,他婉拒了超市負責人王總的飯局邀請,一個人靜悄悄地離開了那熱鬧喧囂、炮竹聲不斷的場所。
走在人潮洶湧的大街上,有種寂寞到無助的壓抑感襲上心頭來,他自嘲冷笑,多熟悉的感覺,不久前他也這樣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然後就被狠狠地拋棄了。同是一個人,同是為了一個人。
生命中頭一次,他竟懂得了恨人的滋味。那種百轉千回恨不得咬碎她其實更想咬碎自己的感覺,偏偏,在如此恨她的同時他還是想見她,多麼可恥!即使走在這大街上時,他仍會無意識地四處舉目,試圖尋找她的身影,心中抱著一絲藏也藏不住的期盼,也許,也許能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