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跡本不想再於那古子沃有任何交集，可有些事既然逃不脫、避免不了。從晉國逃出古子沃手掌之時，無跡還記得自己說過“永不相見！”的話，看來這“永不”的事還真絕對不了。
黑衣人已轉身帶話而去。
牢籠之中，麗雅看了看無跡，道：“你想好怎麼攪動哀牢？你這般是想拖垮扶南，是嗎？”
無跡孑然的身子，坦然舒暢道：“你願意同我一道嗎？”
“我會非常高興。”麗雅經曆了幾個月的掂量決定道，開心得大笑起來。
麗雅對於扶南的痛恨並不比痛恨司馬睿德少，如今終於有信任可靠的盟友，族人的痛苦也許可以就此終止。
若是墮入地獄，也有個伴相隨，招致那不容寬恕的扶南強權，誰曉得如何收場。
隻是短短兩三日，那黑衣人再次出現在無跡麵前。
“扶南的速度，真是令人刮目相看。飛鴿得飛多快……”無跡笑了笑道。
黑衣人恭敬鞠躬，禮節比之前已經重視道：“主人說，那兩件事，最好事先說明白了，方好做交易。”
“我曾遺落了一顆靈石，希望你家主人幫忙尋一尋，歸還予我，此為第一件事；另一件事，希望天佑這個鎮，絕不能屠戮鎮上任何一人。”
“就這些？”
“僅此兩件。”無跡道，“希望快點做個答複，要不然，我很容易反悔，交易就做不成了。”
“請靜候佳音。”
黑衣人極快消失在牢籠之地，縣官帶著一幫子小官吏也是點頭哈腰著，將無跡與麗雅帶到了一處幹淨院落安置。
“兩位公子，連日來，多有得罪，請大人不記小人過。”縣官作揖道，雖然不清楚兩人真正來曆，可到底還是明白兩人的份量。
無跡咳了一聲，道：“不知如今我二人是不是自由之身，能否隨意走動？”
“當然，當然，公子想去哪，就去哪。盡管差遣。”縣官大人麵露喜色道。
“那就有勞大人幫我們備一匹馬。”無跡道。
春，草木飄香；馬，閑步於野。
麗雅牽著無跡的馬，道：“想去哪？”
“你到門沼家，讓門兄弟將曉勇引到黑龍潭來。”無跡邊說邊有些分神道。
“怎麼，關了幾日，想通透了？”麗雅道。
無跡並沒有說話，隻是兩行清淚徐徐而出，釋放著心中的苦。
山風帶著草香，溪水伴著石音，無跡靜靜坐著黑龍潭邊，馬飲著甜美的山水。麗雅遠遠坐在樹上，遠眺著。
腳步聲近了，麗雅見到來者，紋絲不動坐在遠處樹上。無跡站起了身，欣喜道：“是曉勇嗎？”
“是我。怎麼是你？”曉勇暗想大概是因為曉老兒的事。
“你很意外嗎？你真的想不起我了嗎？”無跡道。
“你認識我？”曉勇看著無跡道。
無跡笑著點了點頭。
無跡的笑是種寬慰，曉勇看著無跡，無跡身上散發的溫馨，似有些熟悉，可又若有所失，疑惑道：“我所缺少的記憶中，是不是該有你的存在？”
“是的。”無跡心裏湧上一股說不清楚的滋味。
“對不起，我實在記不起來。”曉勇腦中怎麼也想不起任何有關眼前人的一滴一點的影子。
此時，一個黑影在高處望著無跡與曉勇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間，竭力不使自己的感情流露出來，靜靜看著下麵兩個人，其手上緊緊握有一顆石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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