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逸很早就起來,毫無嬌氣,晨起練劍。人雖小,毅力可嘉。
春風暖人,府上訪客本就是稀罕,所以仆從做完了自己手頭的事,大可閑下休息。
“我今個一大早在集市上聽說,金鶯好像又搞事了。”廚房那邊的仆從道。
“金鶯都是些惡徒!真是可惡!”掃前院的仆從道。
“才不是!”佑逸聽不得他人說金鶯的壞話,那是他自小生長的地方。養父待他不薄,身邊的那些金鶯都極力侍奉過他。
“你個小娃,知道什麼!”一仆從道。
“我知道金鶯不是惡人,你們扶南還屠殺圍剿過金鶯呢。”佑逸大聲辯解道。
“小公子,你還是一邊寫字看書去,這些你不懂。”管家笑著拉開了佑逸,畢竟這位身份不同於他們,本就是閑言閑語,何必麵紅耳赤爭個對錯。
佑逸卻還是氣嘟嘟的,畢竟是個孩兒性格。
金鶯自誕生的那一日起,就與扶南糾葛紛爭,邊陲之地風雨飄搖之中。
古子念隨意寬寬袖子一擺,本站於假山高處,一目了然,遠眺著佑逸練劍。
看到那小娃臉紅著與仆從爭執,因為遠而無法知所為何事。
隨後召了管家,問了緣由。管家見親王親自過問,便將事情描述的極為詳盡,生怕遺漏了一絲半丁的芝麻綠豆。
古子念心下道,同是一母所生,佐麗與佑逸迥然不同。佐麗待人熱情、極易原諒他人過錯;佑逸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不易融於人群。倒是有一點相同,對於他人的不敬,必然回擊。
隻是,對於佑逸,古子念也毫不猶豫的心生親近之感。這兩孩子也許與自己有緣。先前無法護佐麗周全,這一次,希望天子能心生慈悲,憐憫巴舍曼家最後一點血脈,放過佑逸這孩子。
那麼久,聖旨沒下來,古子念還是心思胡亂著,定不下來。從前他第一個念頭,便是求助於二皇兄。自從佐麗那事之後,對於二皇兄,他也是不再依靠。
他被自家兄弟驅逐流放過,他不知道這次,自己的兄長會不會再次對他出手。
看著那佑逸,古子念總是心中覺得很熟悉很熟悉,不是因為佐麗的緣故。
午膳時分,佑逸被請來與荒親王一起用膳。
“親王大人好!”佑逸作揖行禮道。
“快快入座,肚子餓了吧?”
“恩……”佑逸道。
古子念左夾著一個菜,右夾一個菜,一個個疊加入了佑逸的碗中道,“盡管吃,別做客似的。”
“恩……”
“你想念你的娘嗎?”古子念總覺得佐麗與佑逸如今無父無母,猶見可憐,不免多問了一句。
“恩……”
“那我讓你離開扶南,好嗎?”古子念想讓佑逸好好活下去,於是私心問道。
佑逸搖了搖頭。
古子念奇怪道:“為什麼?”
“因為……我想娘會找過來的。”
這一句話,震的古子念大驚,本想放走佑逸,可佑逸這一句,表明了那人果真還在世間。怎麼會?!
佑逸見荒親王臉色有些變化,倒是怕自己說錯了話,道:“親王大人,你怎麼了?”
“你何時何地與你娘見的最後一麵?”古子念醒悟過來道。
佑逸因為荒親王對自己的好,一時忘了自己娘親是晉國公主的身份,如今荒親王這般認真問起,佑逸愣愣看著親王,怕是自己說錯會害了自己的娘親,不敢再往下說。
這世間,除了養父、娘親,就屬這個眼前的荒親王,厚待著自己,並且將自己護在羽翼之下。因為這樣,卸了心防,如今那脫口而出的話,讓佑逸有些懊惱自己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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