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慶嫂對前景充滿著迷茫,不能說她與無跡的情誼不夠,隻是即將要掀起的狂風暴雨中能否走下去,毫無把握可言。
每一個判斷,每一個環節,都可能決定著生與死。稍有差池,前功盡棄不說,牽連甚廣。
“賭不賭?”無跡無喜無悲道。
前路坎坷,似乎遊走冥界,陰嗖嗖的沉悶。
許久,沉寂。
無跡不願再忍受尷尬的氣氛,道:“麗雅……”
“我這人不喜歡賭,隻知道一個垂危的晉國,有一個庸主司馬睿德,早晚都是不可救藥,我不想把精力與錢財投住其中。”阿慶嫂最終說出了心中所想。
“一個國,總會有起伏高低。隻要刮骨療傷,換下司馬睿德,也許一切就會不同?”
“你會嗎?當年若不是為了護著司馬睿德,巴舍曼與你怎麼那般落魄而至被賜毒酒?若是當年趁亂將司馬睿德拉下來,也許你與巴舍曼就有一個好歸宿。”
“對此,我實在不想回憶。太過痛徹心扉。那一年,太曲折。”
“是啊,那一年太曲折。你能回憶你的父王,為何不想回憶你的胞弟,當年為了你那不成器的胞弟,你各種理由婉轉攔下我去找司馬睿德複仇。”
“麗雅,你對我是不是有怨?”
“是的。”尤麗雅麵對司馬月心,一直都是耿直相對。
“這樣就夠了。”無跡道,“我也早有預料會是這般田地,本想隱去不提。可心結最好還是解開的好。”
“怎麼解?你真會對司馬睿德下手?那你如何麵對你的母後?”
“麗雅,有時我覺得我的人生是一場笑話。當我獲知母後得了失語症,喬裝入宮醫治母後。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嗎?”無跡臉上滾滾的淚落下。
“你已經回過晉國皇宮?”阿慶嫂的眼線遍布晉國,而居然漏了這個天大的消息。看來司馬睿德將這消息封的滴水不漏。
“是的。你很奇怪我為何還要混跡江湖。隻是我覺得江湖比宮廷簡單。”
“發生了什麼?”
“我的至親,在我背後狠狠一刀,插得理直氣壯。”無跡的心揪痛道,“為了司馬睿德可以苟延殘喘穩坐君王寶座,他們放棄了我,設局誘我回宮,想讓我以貢女之身獻入扶南。隻等著我以貢女身份離開時,流幾滴不痛不癢的眼淚,來了卻他們的心事。”
“這樣的話,古子沃知道你還活著?”
“是的,幸好老天又一次眷顧,我借機逃了。”
“古子沃會如此輕易讓你存活下去?”
“被動不如主動。”無跡道,“其實我實在堅持不下去,匆匆地想隱匿起來。”
如此矛盾的想法,萬種的委屈,無跡還是吐露給了阿慶嫂,因為無跡相信她。
那一刻,阿慶嫂心中的怨轟然而散,一直以為自己是最煎熬的,原來月心也是在煎熬痛苦中。甚至百倍千倍。相遇時,月心原來隱去了那麼多的事,真是難為她了。即使如此,月心其實還是想留司馬睿德一條命,想護住其母後的心肝。
“你認為古子念會與古子沃反目?”阿慶嫂道。
“不清楚。隻是他們兄弟之間早有間隙,而且,以古子沃的性情,那人最痛恨的不是敵人,而是被出賣。”
“古子念那人也不是會幹出賣自家兄弟的人。”
“隻要讓古子沃產生誤會,兄弟反目,指日可待。”
“那你為何堅信那武靈衛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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