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臉色當場就變了,要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隻得應聲道:“騶先生……”
我又笑了笑,回道:“隻怕是,頭七快到,這個鎖魂陣法抵擋不住吧。你不肯進入此房之中,恐怕心中顧忌的也是怕引火上身吧?”
王總搓了搓手,尷尬的回道:“先生當真奇人,一語爆破天機……”
我臉色一沉,冷聲說道:“我們修行之人,最恨欺瞞之事。何事不能光明磊落。莫要將我等想成齷齪之輩。有事盡可放心詳說。倘若遮遮掩掩,我等隻好告辭了。”
我心中猜想,王總肯定是有所顧忌,才沒有將事情說明。估計原先打算就是想請我們過來布置一下靈堂而已。誰知道我一來,就看出這鎖魂陣來。想必那個高人肯定也是有所難處。是以正在考慮要不要與我詳說。心中擔心的是,此事肯定非常機密,說了出來怕是要引起禍端,或我以此為要挾,今後進行勒索。
王總聽我說完,麵露愧疚,說道:“真是非常不好意思,騶先生。隻不過這事情匪夷所思,說出來怕是要惹人發笑。所以並沒有如實相告。並沒有辱沒或者欺瞞先生的意思。”說到這裏,看了我一眼,見我微笑示意繼續。
王總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緒才慢聲說道:“事情的真正的原因是。。。這房間鬧鬼!”
濤哥打了一個哆嗦,不住的四處望了望,又看了看李宏的遺體才說道:“不是吧?死者就在這裏,可不要有什麼不敬。”
王總咽了一下口水,說道:“沒有胡說,因為看見鬼的人,是我。”
我擺了擺手,說道:“簡單扼要說重點。”
王總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其實,當初要將靈堂擺設在公司,我也很疑惑的,但是是上麵的安排,自然也沒有異議。將遺體擺放妥當,周遭打點完畢後,已經是深夜了。我跟同事正準備離去,突然聽到一種聲音。實在形容不出那個聲音。好像是關節的咯咯聲,又好像是話語卡在喉嚨間半天說不出話的樣子。我以為是我聽錯了,我轉頭看了看同事,發現大家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聲音越來越大,大到非常刺耳,我們大家都嚇壞了,但是所有人都好像定住了一樣,一步也離不開。就在我們驚恐萬分的時候,不知道誰的手機響了起來,我們所有人的身體好像軟了一樣,但是驚奇的發現可以移動了。於是我們拚了命一樣的跑離了這個房間。後來我們請來了八寶山的一個高人,高人跟上麵說了什麼我們不知道,但是和我們說,要我們千萬不要移動這些花籃。特別是頭七的時候,公司裏麵不能有人。明天就是頭七追悼日了,上麵的意思是靈堂太簡陋了。要弄的體麵一些。但是我們也不敢胡亂移動啊。準備再去找那個高人的時候,發現那個高人不知道去哪裏了……”
我歎了一口氣,說道:“唉,真不知道那個高人是誰,你可知道,這個鎖魂陣是用來幹嘛的?雖然名為鎖魂,但是實際上,是要將陣中魂魄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如果你是魂魄,你會如何?自然憤然抵抗吧?所以怨念會越來越深。明天便是頭七。隻怕這陣太過簡陋,招架不住。到時候冤鬼橫行,追悼日便要成屠殺日了!”
王總可能是之前見鬼的事情,心有餘悸,一聽我這樣說,驚慌失措道:“先生,這……這……這可怎麼辦哪!”
我笑了笑,回答道:“自然是要將這陣給撤掉……”
王總指了指李宏的遺體,疑惑的問道:“那他……”
我淡淡的說道:“自然是收掉。”
王總愣了愣,繼而歎口氣,說道:“嗯,這也是沒法的事情了……”
這個時候,濤哥滿眼放光的走上前去,嘿嘿笑道:“那麼,這個……王總。費用方麵……”
王總苦笑道:“費用方麵不打緊,隻要不是很離譜就行。那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王哥跟騶先生了……”
濤哥向我擠了擠眼,說道:“不麻煩,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我沒有搭茬,隻是徑自走向李宏的遺體,我要撤下鎖魂陣,是因為,我有事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