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們都已經昏迷了三天沒有吃東西,一定餓壞了吧?我是輕舞,照著你們中原人的口味做了一些,也不知是否可口…”
張木兮輕哼一聲,“你端走吧,我們不會吃速檀阿麻黑的任何東西,省得又像在客棧裏一樣中毒。”
“公子,你何必如此和自己過不去呢?你這樣餓壞了身體,如夢姑娘也不會開心,不是麼?”
張木兮一聽‘如夢’二字,抬起頭來,急急地問道。
“你知道如夢在哪裏,對不對?輕舞姑娘,告訴我,如夢怎麼樣?她還好麼?阿麻黑把如夢怎麼樣了?”
輕舞輕輕的將碗筷端放好,無奈的說道。
“張公子還是好好照顧好自己吧,我們王對如夢姑娘很好,你大可放心。”
張木兮無奈的點了點頭,依然不放棄的叫喊著身旁的蔡用順旺他們。
“張公子,不必喊了,他們中了我們藩國的沉睡散,三天才能醒過來。這裏有些清神茶,讓他們喝一些可能會早些醒來。”
說完站起轉身就要離開,張木兮匆匆將輕舞叫住。
“輕舞姑娘……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拜托了。”
輕舞感覺自己身子一頓,竟然不忍心轉過去看張木兮的眼神,隻是臉頰稍側。
“張公子,放心,照顧如夢姑娘是輕舞的責任。”
然後抬腳離開,頭也沒回。
禦書房內
點點龍涎香,淡到幾乎聞不見任何香氣。順德撩起門帳,手裏端著剛剛沏好的廬山雲霧悄然走入。
眼見桌上皇後叫人送來的點心聞絲未動,旁邊擺放著已經飲了半盞的香茶。
朱祐樘安然坐於龍案前,手裏朱紅的剛剛落於奏折之上。懷恩公公坐於龍案之下的九案太桌,皺著眉頭正在審視今早遞上來的奏折。
司禮太監懷恩在憲宗生前在宮裏就頗具影響力。雖而後因保太子祐樘,不讓憲宗易儲大大激怒憲宗發往鳳陽守陵,但在憲宗心裏懷恩的地位也不言而喻。
如果是一般的太監可能早就冒犯龍顏,不得善終,而事實證明懷恩公公的眼光還是準確無誤的。
自祐樘登基以來,先是召回了懷恩,並聽信懷恩公公的勸告,知人善任。將憲宗生前貶回老家的王恕大人召回並予以禮部尚書的重任,後又對馬文升大人提升為兵部尚書。這樣的左膀右刃在身邊,明朝的繁榮安定也不遠了。
可是馬文升大人剛剛上任就裁去了不少官員,竟有人將詆毀他的信射進了長安門。此舉可是激得朱祐樘龍顏大怒,不僅給錦衣衛下了命令限期破案還給馬大人派人保護,此事才算結束。
這番折騰過來,真是累得祐樘消瘦不少。懷恩公公雖能幫祐樘分去一些奏折批示,可這些天連名的上書奏折也讓祐樘疲倦不已。
順德將茶盞輕置,“陛下,該用午膳了。”
朱祐樘繼續垂頭批示,“朕不餓。”
“陛下……”
順德不放棄的還想勸著,心想皇上登基之後,鏟除先皇在位的隱患,一些佛教、宦官等就花去了半年時間。現在又這樣拚命的為百姓為國家謀鼓福利,他是個為國為民的好皇帝,可是再這樣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啊。
懷恩公公將頭緩緩抬起,“陛下,午朝的時間快到了,這些就交給奴才吧。”
朱祐樘眼含深邃的看著懷恩,見懷恩滿眼的堅定,又轉頭看了看順德,見著滿眼的哀求。遂將朱筆撂下,幽幽的歎口氣,似被他們倆個打敗了一般。
“傳午膳吧。”
順德一聽,眼角瞬間噙滿淚水,顫抖著聲音答應著,將手中拂塵一揚,大喊一聲。
“傳午膳……”
懷恩聽了也將嘴角一揚,多固執的人也禁不住這樣苦苦的哀求啊。朱祐樘自己再不愛惜一點自己,又何人來愛呢?多少人在等著看大明坍塌的那天呢?
香噴噴的各色菜肴被傳送進來,瞬間就將案桌擺滿。朱祐樘提起銀筷銜起一口清淡入口,瞬間融化,幾天未食鹹味,隻覺眼睛都有些濕潤。
順德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夾起菜肴放置碗碟中,麵上笑意吟吟。
“陛下,剛才有人來報太妃娘娘托人送了觀音送子圖給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