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更待黃昏對酒樓(1 / 2)

西陵王贏墨昭下落不明,這件事雖然隱瞞地嚴密,可是多少大家都聞到了這種箭在弦上般的緊張感。隻怕南淮跟大夏或多或少也得到了些消息,隻是不清楚確切的情況,不敢輕舉妄動。

西陵朝堂內部分成立太子跟不立太子兩派,立太子的也分成立杜夢巒的生的王子跟俞容華生的王子兩派。

若是立了太子,一旦贏墨昭久無音信,必然要著太子即位,何況在這三國鼎立的時候,國不可一日無君。若是俞容華生的王子立為太子,這攝政王自然是序維君了,贏的自然是序維君。杜夢巒的兒子自然是正統嫡係,若是他被立為太子,自然贏的黨 派是宜敬侯跟丞相這邊的人。

朝堂之上劍拔弩張,而後宮之內,也是草木皆兵。站在那一派,關係到的不止是榮華富貴,更攸關身家性命。

有些人到杜夢巒那就走動地少了,與杜夢巒走得近就意味著支持她反對序維君。這序維君在朝中的勢力不小,若贏墨昭真去了,杜夢巒與這王長子那也是孤兒寡母,比不得序維君工於心計。

阿離依舊住在華蘭殿,如今贏墨昭不在,更要留心格茸,不僅要照顧她的身體,更要留意她的情緒。

這夜,阿離睡夢中忽然聽格茸驚呼:“啊!”

趕緊過去看格茸,格茸抓著阿離的手,整個人都在發抖,驚慌地說:“離憂,我好像看見有個人站在我床前看我……是誰,誰……”

阿離輕輕拍著格茸的背,“格茸,不要怕,你隻是做噩夢了。”

“不是的!已經不是第一天了……”

“豔照門不在宮裏,你才會沒安全感,才做噩夢了。等他回來了,就不會了。”

“真的是這樣的嗎?真的嗎?”

“嗯!你睡吧,我會守著你的。”

“離憂,你真的不會走嗎?”

“我就在這裏,會一直陪著你的!”

格茸握著阿離的手,這才朦朦朧朧地睡去。格茸情緒緊張,憂思過重,這樣對孩子不好。很多時候格茸會半夜從噩夢中驚醒,無法安然入眠,阿離隻得整夜、整夜地陪著她。

阿離能感覺到格茸對自己的依賴,她的彷徨無措,那樣清晰地從她不安的眼神和顫抖的身體裏傳達到阿離的心裏,讓阿離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心,又開始顫抖。

五月二十六,阿離去見杜夢巒,如今最重要的是穩住人心,西陵是不能亂的,無論是為了南淮,還是為了贏墨昭。

阿離擔憂凝重的樣子,不再咄咄逼人。麵對阿離的到來,杜夢巒也不再針鋒相對,兩個人終於在這樣的情況下,無心理會個人恩怨,有了攜手合作的意味。

阿離冷靜地問杜夢巒:“他究竟去了哪裏?再不回來,西陵都要翻天了。”

杜夢巒無力地搖了搖頭,幾日不見,杜夢巒紅腫的眼眶,蒼白的麵容,使得她顯得很憔悴,“他也沒對你說過嗎?本宮也不知道,他沒說過。”

阿離看杜夢巒的神色不像是說假話,贏墨昭究竟出了什麼事?這麼多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他不可能放任西陵不管,是不是真的出事了?阿離與杜夢巒對視,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深深的恐慌,兩個人的心往下沉。

阿離沉重地說:“序維君圖謀不軌之心昭然若揭,他再不回來,隻怕會逼宮,早點做準備吧。”

杜夢巒點了點頭,恨恨地說:“重點是別說本宮,就是王上也未必知道他手裏有多少人馬、朝中真正有多少他的人!”

“王宮禁衛軍是在蒙梓手中,宜敬侯也掌握著兵馬,確保王都無恙,是不是沒什麼問題?”

“不好說……”

“我已經給南淮送消息,讓王兄派人出麵來西陵,或許可以起到壓製序維君的效果?人已經到西陵與南淮的交界處安城了。”

阿離這話的意思就是如果杜夢巒允許就讓人來西陵,如果杜夢巒不允許就在安城留意著西陵。事實上南淮在安城密集了大量的兵馬,以杭大將軍為帥,隨時準備麵對西陵的兵變。這麼大的動靜,這點杜夢巒不是不知道,序維君也不是不知道。

杜夢巒沒說話,這件事終究事關西陵的存亡,再怎麼樣,序維君是西陵的人,而南淮是外族,不可相提並論。

阿離心裏也明白這點,“南淮的兵馬不會進入西陵,王兄的意思是派人來西陵表個態,表示他絕不會支持序維君。你明白,若是西陵陷入內亂,大夏就會有絕對的優勢。南淮現在不是大夏的對手,三國鼎立才是我們願意見到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