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2 / 2)

人生裏,多少人,我們當時隻道是尋常,卻不知一見伊人誤終身。人生若隻如初見,你鬧我笑,各不相幹,是不是會比較美好?你我若從未相逢,便不會有這一生的思量。

而阿離這廂,十月二十三日,到了長陽。

嬴墨昭早已成親,雖說沒有後宮佳麗三千人,夫人身份再高貴也隻是個妾,沒有婚禮,隻有冊封典禮。

冊封那日,西陵王宮天未亮就開始忙碌起來了。夫人位僅次王後,何況這受冊封的是南淮尊貴的長公主,絲毫馬虎不得。

不同於冊封使、欽天監官等人的謹慎小心和忙得滿頭大汗,阿離住的飛羽宮,儀仗、節案、香案等一眾事宜,自然有宮人打點妥當,阿離要做的不過是接金冊,印璽。

隻是這三跪三拜,跪的阿離著實不甘心。放眼整個雲州,能讓她拜的唯有哥哥一人。隻是這西陵與南淮的結親,終究還是要依禮。

阿離在寢宮裏,打發了宮人下去,一個人站在那,看著那一對紅燭。她這一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會成為別人的側妃,除了蔚哥哥,她從未想過其他人,從未。她隻當嫁給蔚哥哥那是水到渠成的事,他憐她護她,隻當一世恩愛無限好,那知一朝紛飛各嫁娶。

她不知不覺地伸手將右邊的紅燭掐滅,指尖滾燙,痛得沁入心肺!這樣痛,才明白這是真實的,才不會自欺欺人。寢宮一下子暗了不少,清冷的月光嫋嫋地照進來,月光下的桔梗花,依舊開得綽約多姿。

阿離看著九霄冰清琴,哀婉地笑說:“蔚哥哥,你可曾想到,你我竟會有今日?我不曾想到,你肯定也不曾想到,是不是?”

許久,阿離終究還是施法手一揮,將那紅燭又點上了。他已經歡歡喜喜地娶了,她自然也要開開心心地嫁了。

不多時,西陵王駕臨飛羽宮,洗漱罷,屏退了一幹宮女內侍。西陵王闊步走向阿離,一臉不懷好意的笑,“今夕何夕?見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每次看見嬴墨昭,阿離都特別想要打死他!這個願望此刻尤其強烈!他又調戲她!!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今夜是何夜啊?自是洞房花燭夜啊。見到這樣的美人,哎呀!哎呀!我該把這美人怎麼辦啊!洞房花燭夜,自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阿離坐在床沿上,晃著腳,漫不經心地說:“你說,要是堂堂西陵王,在冊妃當日,被新妃打得鼻青臉腫扔出了寢宮,會不會是史無前例,後無來者啊?”

西陵王也不緊不慢地回道:“南淮的端木夫人不受寵於西陵王,也不利於西陵與南淮的邦交吧?”

阿離有恃無恐地笑道:“什麼時候你打得過我了再說吧。床這麼大,我睡裏麵,你睡外麵,你要是敢不老實,就休怪我不客氣!”

“愛妃,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你還是陪孤……”西陵王揚了揚眉毛,一臉壞笑,故意不往下說。

阿離右手伸出食指,懶懶地來回搖晃,“王上要是春心蕩漾,請出門左拐再右拐再左拐,有的是美人陪你共度良宵!”

出門左拐再右拐再左拐,那沒有美人,隻有茅房!最好他掉茅坑裏這輩子都別再出來!

西陵王得逞地、快意地笑道:“愛妃,你想哪去了?孤是想和你說說話聊聊天。不過孤看愛妃是等不及了,何必裝矜持呢!來!來!孤立馬就把你撲到。”

西陵王說完就要上去作勢撲過來,阿離站在那,對著指尖吹口氣,那食指指尖就火苗嗤嗤地燒著,笑吟吟地說:“你再上前一步,我就立馬放火燒了你的王宮!”

西陵王搖了搖頭,“愛妃,怎麼能這樣呢?這不是也是你的王宮嗎?別忘了你已經是孤的人了哦!”

阿離不理他,徑自和衣睡了。西陵王也很配合的睡了,反正來日方長嘛。

隻是,第二日,阿離醒來,忽見西陵王的手不老實的挨著她的腰,嘴角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