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東來的專案組成員跟東北當地縣公安局警員及地方民兵密切配合、一舉擒獲麻子夏的同時,由當地警方派出的另兩名女警員,也正在靠山屯那老兩口家裏,做著兩口的思想疏導工作。
於是,當老兩口得知劉金豹不叫劉金豹,實名麻子夏、且惡貫滿盈,曾在山東老家當過土匪、做過漢奸時,看上去,這家男主人的表情,還稍顯突然。而這家的女主人,卻似乎早有預測,一點兒都沒感到意外。
這是因為,到此時,女主人心裏確實早有根底——就早意識到他們老兩口認下的這個幹兒——劉金豹,不是什麼好鳥了。畢竟,麻子夏投奔到老兩口家後的前後變化、對待他們老兩口的態度,似乎就已暴露出麻子夏的惡毒本性。
女主人氣憤道:“我早就看出來啦,他劉金豹——不是東西,就不是個正經東西!我就知道,那個金豹,早先準不務正業,準沒幹人事兒!”
男主人聽後,卻慚愧道:“嘖嘖,老娘子啊,我說老娘子啊,你就別說啦!你別再提他行嗎?行不行啊!”男主人說:“咱別當著人家兩位女警官的麵兒,不嫌丟人、不怕丟人現眼啦啊!”
男主人帶些抱怨說:“你要是有前後眼、你要是火眼金睛,你要是早把他劉金豹看透,那你——咋不早去報告給政府啊,你咋不去叫公安局的人來把他逮走啊?”男主人說:“說來說去,你這些話,你剛才的話,都是馬後炮——是事後諸葛啊!”
“你別不服!”女主人說:“我看出來、我就是早看出來,可有啥法兒啊?”女主人說:“你個老榆木疙瘩腦袋——你個強驢脾氣——你硬生鐵蛋子性格——你能聽得進我的話啊?你能聽我勸啊?我說話,你能信、你肯信啊?”
女主人說:“當初,我要真把他金豹報給官府,真領公安的人來把他抓走,那你——還不瞪著倆——大溜溜球眼、倆大電燈泡子眼、倆大驢糞蛋子眼,跟我急、把我給活吃了啊?!”
女主人“哼”聲道:“聽我的,你早聽我的,就好啦,也不至於鬧到眼下這麼難看!”女主人說:“可你——能聽嗎?你都親得恨不能——把你幹兒金豹摟在懷裏、含在嘴裏——你把人家含在嘴裏,都怕化了呀——你呀!”
女主人說著,冤屈得聲嗓都變了,都恨不得哭,得大哭。
此時,負責開導老兩口的兩名東北當地女警員,見老兩口爭論不休,互相指責,就急忙安撫、勸說著,叫他們不要過於愧疚——勇於正視、麵對、接受現實,才是正確的辦法兒。
隻聽其中一名看上去在兩名女警員中為主的女警員,就勸道:“兩位老人家呀,你們就別爭吵了。”
女警員說:“不知者莫怪呀!在早,其實你們也都不知道麻子夏到底是啥人呀,假設你們早知道,你們也都壓根不會收留他、對他那樣好啊!你們說是嗎?是不是呀?”
女警員說:“正因為你們以前都蒙在鼓裏,都不知道麻子夏是啥人,那麻子夏才一人做事一人當——受到依法嚴懲,他罪有應得!”
女警員說:“如果你們當初就知道麻子夏是嫌犯,你們再收留他、對他好,那性質就不一樣兒啦,那後果,就很嚴重啦!”
男主人聽過女警員的話,就驚問道:“那、那樣兒,我們該當啥罪過啊?”
女警員說:“啥罪過?那明擺著啊——你們涉嫌故意包庇、窩藏嫌犯唄!”
女警員說過,怕這家男女主人害怕,就解釋說:“不過,我們警方破案,曆來尊重事實。”
女警員說:“其實,事先我們也多方調查過,多方情況證實,你們不是故意窩藏、包庇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