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江楚寒……”江楚寒深知蘇毅說話可能都沒這位女縣令好使,連忙上前作揖,客氣地道:“見過蘇夫人了!”
“蘇夫人?哼!”楊柳月一聲輕哼道:“莫跟我提那姓蘇的,聽到他名字我就來氣,本夫人閨名楊柳月,江公子還是叫我柳月吧。”
“豈敢!”江楚寒一笑道道:“還是叫楊小姐吧?”
楊柳月點了點頭,伸出那一雙白如羊脂的小手指了指已擺滿了小菜的石桌,微微笑道:“今日請江公子前來赴宴,桌上的這些菜,都是本夫人特地親手做的,江公子若是不嫌棄,可以嚐嚐。
江楚寒笑了笑,客氣地說道:“那麼,小可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坐下後嘬了口酒,江楚寒想了想,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楊小姐讓人喚小可來此地,不知是有何指教?”
“指教?”楊柳月月牙兒般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本夫人今日喚你前來水月亭,隻是想問問你,這幾日陪我家老爺下棋,下的可還暢快?”
“不敢,不敢!”江楚寒一張老臉紅也不紅,敢忙裝起了糊塗:“小可愚鈍,可不知道那人竟是縣官老爺。”
“哦,是麼?”楊柳月那雙眼睛本就細細的如同月牙,此刻眯起來自然是更顯狹長,然後猛的一提聲音,一拍那石桌道:“江楚寒,你可知罪!”
江楚寒突然渾身一個激靈,趕忙垂首道:“小可不知!”
“不知麼?”楊柳月似是有心戲耍江楚寒一般,突然的又聲音一軟,咯咯的笑了起來,輕巧地捏起酒杯道:“江公子,真人麵前不說假話,那九秀樓可是你江家的產業?”
江楚寒點了點頭,趕忙道:“那九秀樓卻是江家的產業,但李二娘勾結野匪,小可的確是完全不知,小可也從未與任何野匪有過往來,這一點夫人可以私下裏派人打探。”
楊柳月一邊把玩酒杯,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人證物證皆在,其中還能有什麼誤會?對了,江公子,那些土匪也招供了,都承認自己是清風山的土匪,與那李二娘也確實認識,那李二娘是九秀樓的老鴇,那九秀樓卻又是江公子的產業,咯咯,你說這事跟江家有沒有關係哩?依大明律法,勾結匪徒,又拐賣人口,罪加一等,按律當抄家問斬!”
啪!江楚寒手腕一抖,便把那酒杯給碰翻在桌,透明香醇的酒液便撒了出來,順著圓桌流下,染濕了江楚寒的衣袖!
隻是江楚寒眼下卻是顧不得那麼許多了,聽那楊柳月的語氣和說辭,這案子豈不是板上釘釘了?若是連怎麼判都定下了,那自己還有何機會翻盤?
“蘇夫人!”江楚寒思緒了許久後,猛的站起身來衝著楊柳月一作揖!
“別叫我蘇夫人!”此時,楊柳月頗有些厭惡的揮了揮手,隨即把眼睛眯成狹長的一條道:“江公子可叫我柳月,也可叫我楊小姐,但且莫叫我蘇夫人,不然本夫人會很生氣,到時候江公子有什麼要跟本夫人說的,夫人我怕是就聽不進去了。”
“楊小姐莫怪,隻是小可一時口誤而已……”江楚寒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道:“楊小姐雖是女兒身,卻有男兒誌,這棲霞城內誰提起女縣令不是大讚一聲的!”
“阿諛奉承!”楊柳月樂嗬嗬的揀了塊桂花糕咬了一小口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秦淮公子,一張嘴巴那麼利索,怕是想讓我替江家開脫吧?”
楊柳月這話一出口,江楚寒就長舒了口氣,能說的出這話,那就說明還有回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