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遙世界裏的他是何許人也?竟讓這姑娘魂夢牽繞到這地步?他又有了何等魅力把好好一個女孩梨花帶雨到起了又一片海?
不把這點說個清楚,你當然會不太理解她的所作所為吧,那就停在這裏和大家道個清。
陽光正照得溫柔,即使在室內,玻璃窗子裏也有漏進來的燦爛。沈星遙這學期的第一堂體育課看到羽毛球籃筐腦海裏直接出現他的笑容與背影。
很開心地揮動球拍,她的耳機裏始終循環許茹芸帶著憂傷的情歌,腦海中想著有他出現的所有細節,想像中他的笑容與陽光融合到一起。
被牽動起的嘴角,她的臉上笑容平靜,他隻是還欠了星遙一場說好的羽毛球。他明明說過要陪星遙一起打羽毛球,他不是還願意讓星遙作不遵規矩的裁判,所欠隻是一場羽毛球賽。
如果不是發生所有這一切,也許沈星遙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其實很幼稚,一直是個他們眼中沒長大的孩子。當她不再是那個嘰嘰喳喳的小女孩,已經停止了自己的成長,總躲開所有人群在自己獨自的世界裏盡情舞蹈,默默看天,默默憂傷,在遙遠的幻想裏編織玫瑰園。
總自以為是自己早就不是個孩子,熟料她的成長是一種不被認可的成長。
20歲,還是喜歡一個人走路的姿態,她想一直就這樣沿著路走下去,沒有盡頭就可以不悲傷,可心裏仍然逃避不離了有些空曠的時候。
一直最喜歡打羽毛球,很多時候也會想起來高三時和弟弟一起打。
落日中,北方高遠的天空,蔚藍色格外空靈,當你仰起頭望向天空的時候可以忘記了塵世。夕陽斜暉投射到身上,有一種溫柔,弟弟的身影被陽光拉的很長很長,沈星遙一直跳起來,跑跑停停。
帥氣而霸道的弟弟一直嘟著嘴,臉上還有沒躲幹淨的笑容,眼睛側傾一點,“哎!你真無敵了,跟你打真是費勁,你咋這麼笨”怪著這個姐姐的笨。
“到底誰笨啊?明明就是你的錯啊!”星遙也總回嘴過去,絲毫不讓。
沈姐姐其實就是喜歡跳起來,心無旁騖的那樣一種狀態,還偏偏就喜歡聽那臭小子對自己的“蔑視”,更喜歡自己回過去的“諷刺”。
她其實就喜歡著那種笑笑的吵嚷吧,在這南國打著羽毛球星遙想念弟弟了。說起那小子,她們兩個還真挺像的。如果不是林啟航,沈星遙當然不會這麼快樂地握起球拍,不會這麼快樂地懷念著那未實現的約定,至少不會這麼快。被林啟航解開心結之後已經不再傷心的星遙認真跳起來,常常幻想網藍對麵的人漸漸走進自己,是他,白日夢出現在每一次體育課發呆的腦海裏。學期中比起開學,她可以想著他笑起來,她還幻想著並沒有結束的故事。
沈星遙嘴邊掛著輕淺笑走到器材筐邊拿走一個拍子打羽毛球,跳著,笑著,腦海裏放著沒有上映的片斷,想象有他在的場景。
他會看著星遙的笑而笑起來吧,他不是說“和你在一起,隻剩開心”,他應該會很開心吧。《好聽》、《你的眼睛》、《獨角戲》、《如果雲知道》、《一直是晴天》、《淚海》……開始聽情歌是遇到他以後的事情,不再覺得句子裏的詞矯情,沒有哭泣,想著他會開心,體育場裏有很多人,她的眼中卻隻有自己,在曲子詞的世界裏能感念到自己臉上的笑容很好。
舉起手揮起球拍,在時間錯愕的一瞬間,腦海裏有一片白,很朦朧,遠遠的方向,有一個人走向自己,笑著,也有些傻氣的樣子,那身影依舊還是有些不穩。
即使下了遺忘的決心,心裏還是會有一絲僥幸癡念。
輸的可不可以不是希望,這樣想著時,沈星遙是不是如他所說很傻。
不要自作多情,不要自作多情,一遍遍告誡自己,他說的任何話和你沒有關係,他狀態裏“若不曾遇見”不是說你,不是你,你才是個誰,自作多情,是你自然會告訴你。
隻是以前他明明會把星遙說過的話放在狀態裏,他明明會把對星遙說的話也放在狀態裏,可惜那時候的沈星遙還隻是個剛剛開始QQ的新人,還是個羞澀的小姑娘,她沒有多想過什麼,隻是心裏看著會開心。開始熟練這一切的時候,想起那些過去,問天問自己“為什麼要這樣?”
或許,他們兩個之間隻是有一種光陰的落差間隔了可能有的故事發生。不論後來怎樣覺悟,一切畢竟都已經過去了,這是命。橫亙在他們之間的距離應該是他不相信星遙所相信的-他認為的天真,他看著星遙隻是看一個孩子的眼光。沈星遙看著他卻從來沒有把他當成過一個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