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照呆呆的站在原地,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分手……找她,開車……
這幾個詞語在她腦海中逐漸練成了一個畫麵,她和梅洛情兩人在酒吧中喝的爛醉如泥。
梅洛情道,“夕照,忘了蔣徵宇吧,他有什麼好的啊?不管多好,他也不能這樣讓你傷心……”
而她呢?李夕照隻是機械的抬起手,將手上的酒瓶口對準自己的嘴,然後辛辣的液體清流而下,滑過她的口腔,順著她的喉嚨,一直來到胃裏麵。
桌上的手機在嗡嗡的震動了,李夕照迷糊的拿起來,看到屏幕上顯示著蔣徵宇的字樣。
將手機接起來放到耳邊,裏麵傳來蔣徵宇焦急的聲音,“夕照,你現在在哪兒……”
眼淚不期而至的流下來,李夕照卻笑著道,“蔣徵宇啊……我們分手吧……”
她清清楚楚的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也清楚的看到了自己掛斷了電話,關了機。
她一連七天沒有去上學,再回到學校的時候,仿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蔣徵宇已經退學了,沒有任何理由的,消失在了她的世界中。
李夕照不敢想象,那段日子她是怎麼熬過來的,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她,嘲笑蔣徵宇一聲不吭的離開,甚至連一句分手的話都沒有。
往事如潮水一般,終於開閘湧來,李夕照的瞳孔越來越小,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淺薄了,她直直的盯著某處,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剛才蔣徵寒……他說了什麼……
蔣徵寒側臉看向李夕照,見她如靈魂出竅一般傻站著,他冷笑著道,“現在你還想問你做錯了什麼嗎?”
李夕照緩緩移動脖頸,大大的眼睛瞪向蔣徵寒,她微微一動嘴,眼淚就大滴大滴的流下來。
李夕照聽到自己有些飄忽的聲音道,“蔣,你說蔣徵宇……他怎麼了……”
蔣徵寒一字一句道,“他出了車禍,雙腿神經壞死,這一輩子,都隻能坐在輪椅上麵了……”
蔣徵寒臉色鐵青,仿佛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在他身上剜肉一般。
李夕照往後退了一步,但是沒想到腳跟別到了茶幾腿上,整個身子往後仰倒,堪堪摔在了後麵的地毯之上,砰地一聲,發出悶聲。
蔣徵寒一動不動,李夕照卻也是一動不動,時間仿佛在這間屋子之內靜止了,李夕照看著地毯,而蔣徵寒卻是看著李夕照。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幾乎絕望的低吼自李夕照口中溢出。
“啊——!”
李夕照雙手揪著兩側的長發,她驚恐的看著某處,像是要尋找一些依靠,但卻徒勞無功。
蔣徵寒看著李夕照,他額頭上的青筋猛地一跳。
李夕照像是茫然無助的小動物一般,四下尋覓著,終於,她的目光對上了蔣徵寒的。
愣了幾秒,她猛然竄起身子,跪在地上,伸手拉著蔣徵寒的褲腿,抬眼道,“告訴我,你是騙我的,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蔣徵寒俯視著李夕照,他薄唇緊抿,冷聲道,“少在這裏給我貓哭耗子,你的心有多狠,我早就見識過了,李夕照,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的話,你今天就不會出現在司徒風雷的宴會上!”
說罷,蔣徵寒一腳提在李夕照的胳膊上,力氣大的直讓她掀翻在一邊。
李夕照伏在地毯上,她的長發已經落下,零散的搭在耳邊,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而她隻是哽咽的道,“你說謊……你騙我……”
不會的,蔣徵宇不會的,一定是蔣徵寒騙她,他一向討厭她的,知道她的軟肋,所以借此來讓她傷心,一定是這樣的!
心裏越是這樣想,李夕照就越是肯定,她突然回過頭,仰著下巴對蔣徵寒道,“蔣徵寒,我告訴你,你別以為用這樣的事情就能嚇到我,我不怕,更不會相信你!”
蔣徵寒一聲不吭,李夕照多麼想他出聲承認這一切是假的,終於等到蔣徵寒開口,可他卻道,“李夕照,我也告訴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麼接近你,又為什麼對你百般折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