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男人畢竟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當感性衝淡理性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和他的心,全都是忠誠於李夕照的。

李夕照的身子有些涼,還微微有些顫抖,而蔣徵寒的身子卻是火熱,兩人貼在一起的肌膚,奇異的滑膩,又奇異的熨帖。

李夕照身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不知道是因為他的皮膚太過灼熱,還是因為他們太久沒有這樣溫存。

蔣徵寒聞著李夕照的脖頸,大手在她身上四處遊移,點火,感覺到她敏感的反應之後,他在她耳邊道,“夕照……”

這兩個字像是帶著炸藥一起朝李夕照扔過來,在她心底轟然炸起,她微微皺眉,什麼都說不出來。

蔣徵寒對待這方麵總是能夠很耐心,前戲做得很足,後麵也是有力而持續。

蔣徵寒精力十足,而李夕照卻是帶著病,做到後麵的時候,她竟然不爭氣的暈了過去。

好幾次醒過來,還是覺得蔣徵寒在她身上忙活著,李夕照心裏冷笑,他不是說見到她就倒胃口嗎?那為什麼現在還如此的樂此不疲呢?

中途李夕照好像是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你小心別死在我身上……”

蔣徵寒用他的實際行動告訴她,他有的是精力。

下身猛地一挺,李夕照皺緊眉頭,悶聲一聲,蔣徵寒俯下身子,吻在李夕照肩頭,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後道,“能死在你身上……我願意……”

李夕照不知道蔣徵寒這句話是玩笑……還是動情時的一時衝動,總之她無力跟他繼續辯駁下去了,渾身酸疼,她隻想倒頭大睡。

這一覺就是大天亮,李夕照被身邊人的動靜吵醒,緩緩睜開眼睛,她看到床邊站著一個頎長的身影,赤著上身,正在穿褲子。

李夕照眨了下眼睛,愣了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蔣徵寒,昨晚他跟她回到家,而她答應了他的提議,所以他們瘋狂地做了一個晚上。

蔣徵寒側身,想要低頭撿起地上的襯衫,看到李夕照睜著眼睛看向他,他動作稍頓,然後拾起地上的襯衫。

待到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他沒有一絲留戀,甚至沒有一句話,邁步就往門口走去。

李夕照終是忍不住出聲道,“從此我們之間兩清了吧?”

蔣徵寒的腳步頓住,回過身,看著趴在床上,隻蓋了一層薄床單,玲瓏軀體盡顯的李夕照,他出聲回道,“你覺得你自己一晚值多少呢?”

李夕照聞言皺起眉頭,他不是想要反悔吧?

蔣徵寒似乎看出李夕照心中所想,他開口道,“我隻說如你所願,但我可沒說放過你!”

李夕照一口怒氣憋在心口,她支起上身,看著蔣徵寒道,“你想做個出爾反爾的小人?!”

蔣徵寒道,“是你自己想太多,我從沒答應過你什麼!”

李夕照是真的被蔣徵寒這樣不溫不火的態度惹毛了,她想要伸手拿起床頭櫃處的花瓶去打他,但是渾身酸疼,手腕沒力氣,花瓶還沒等到蔣徵寒身邊,已經掉在地上,應聲而碎。

看著滿地的玻璃碎片,蔣徵寒冷笑一聲,開口道,“怎麼?以為我要賴賬,所以惱羞成怒了?”

李夕照咬牙切齒道,“蔣徵寒!”

蔣徵寒淡笑著道,“你放心,我不會白睡了你一晚,你不是一直想設計稿通過審核嗎?既然你昨晚那麼賣力,我就當給你一個麵子,算你合格好了!”

蔣徵寒說的輕浮,像是李夕照和他睡覺,隻是異常交易似的。

像是有什麼東西哽在胸口,悶得李夕照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昨晚明明是她自己答應的,也是她自己想要孤注一擲的,但是現在清楚的聽到蔣徵寒這樣說,或者,當白天到來,當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模樣,他活生生的站在那裏,對她說不過是一場交易的時候,她的心裏會是這樣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