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如此的響亮,尤其是在安靜的夜裏。
李夕照的頭偏過去,一頭挽好的頭發瀑布一般傾瀉而下,搭在她側過去的臉上。
空氣中似乎都飄蕩著令人窒息的氣氛,五秒過後,司徒風雷瘋了一般衝上前,要不是李夕照一把拉住他,恐怕他真的要和蔣徵寒同歸於盡了。
李夕照拉住司徒風雷,看著他像是獅子一般豎起防備,她出聲道,“司徒風雷,你別動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司徒風雷死死的盯著蔣徵寒,如果眼神能殺人,那麼蔣徵寒早就萬箭穿心了。
蔣徵寒挑釁的回視著司徒風雷,就像是在看一個外人似的。
李夕照的身體隔在蔣徵寒和司徒風雷之間,生怕他們兩個再動手。
好在這間酒店被包下了,一樓外麵都沒什麼人,要不然被人拍下來發到網上,那真是本年度最大的新聞事件。
轉回身看著司徒風雷,李夕照出聲道,“你先去一邊等著我,我跟他說兩句就來”。
司徒風雷的目光從蔣徵寒臉上,緩緩落在李夕照臉上,看著她紅腫的臉,他的心髒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疼得他皺起眉頭。
李夕照眼中帶著七分不可置喙和三分的請求,司徒風雷終是點點頭,轉身走開了。
蔣徵寒看著李夕照的背影,又看了看不甘心離開的司徒風雷,他出聲道,“你……”
“啪!”
這一聲又清脆又響亮,李夕照的右手指尖在微微的顫抖著,而蔣徵寒卻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李夕照。
“你敢打我?”
蔣徵寒的眼中已經爆出毀滅一切大的憤怒。
李夕照反倒是異常的清醒,看著蔣徵寒,她出聲道,“這一巴掌是我還給你的!”
蔣徵寒咬著後牙,臉部的線條變得僵硬。
李夕照出聲道,“蔣徵寒,我想我和你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欠你的,你別總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你跟出來幹什麼?找我啊?是後悔嗎?後悔讓我全身而退?還是後悔剛才在屋裏麵,沒有當著所有人的麵賞我一巴掌?!”
“如果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的話,蔣徵寒,你還是祈求你不要因為做太多的損事而折壽吧!”
說罷,李夕照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往外麵走。
蔣徵寒本能的伸出手抓住李夕照的胳膊,不讓她走。
李夕照回過神,二話不說,狠狠地踹在他受傷的那條腿上。
蔣徵寒的腿雖然已經能夠正常行走,但是內部還沒有好利索,李夕照這麼用盡全力踹下去,他直接疼的單膝跪在地上。
李夕照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她出聲道,“從今天起,我們互不相欠,老死不相往來!”
不敢去看蔣徵寒抬起頭之後的表情,李夕照頭也不回的轉身跑開。
司徒風雷站在馬路邊上等她,看到李夕照跑過來,他邁步迎上去,緊張的打量著她,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麼傷。
李夕照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抬眼看向司徒風雷,見他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她笑著道,“司徒風雷,我甩了他!”
司徒風雷一聲不吭,隻是有些擔憂的看著李夕照。
李夕照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大聲道,“司徒風雷,你聽到了沒有?我說我終於甩掉了蔣徵寒,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和他糾纏在一起了!”
李夕照的情緒明顯的有些失控,司徒風雷伸手上前,想要穩住她。
李夕照卻是往後連退了幾步,笑著道,“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恨他,真的很恨他……”
在司徒風雷驟然縮小的瞳孔之中,李夕照看到了自己直直往後倒去的身影。
原來意識瞬間短路的感覺是這樣的,李夕照閉上眼睛,迎接黑暗的侵襲。
一個很長很長……很長的夢,夢裏麵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她看到了蔣徵宇,那個有著陽光般溫暖笑容的大男孩。
他會穿著昂貴的休閑服和限量球鞋,開著名貴的跑車,但卻拿著豆漿站在她家樓下等她;他會看著她瘋癲的樣子,然後伸出雙臂來擁抱她;他會在她發脾氣且無理取鬧的時候,毅然決然的放下所有麵子,跑過來遷就她;他會在她受傷的時候,給她一個溫暖的港灣。